这一回,鹊儿的脸彻底如红布一般,再也坐不住,起身道:“师姐你干什么,总是当着外人的面说我!”当下便欲离开,却被于春蕊一把拉住,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若走,倒真的没意思了。”
孟斧也道:“于师姐心直口快,不过胡乱揣测而己,雪霏姑娘何必当真?”
鹊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勉强坐下,忍不住偷偷瞟了孟斧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嘴角微扬,目光深邃,脸上不禁又热了起来。
孟斧见她如此,便岔开话题,说了一会,又饮了两杯,只听楼梯声响,少顷,一道笑声传来:“怎地这么巧,六师姐你也在这里。”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正向这边走来,他约摸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容长脸,五官清秀,笑容和善。
“宋慈,是你!”于春蕊有些意外。
宋慈是于光明的亲传弟子,入门已有五六年,他长于春蕊三岁,却也称师姐,因为光明门下不以年岁排序,而是以入门先后论大小,孟斧对他有些印象,曾经见过一面。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于春蕊微微皱眉问道。
“师父让我出来买点东西,准备寿宴上用,不想竟能碰上师姐,还有这位、这位师弟。”
说话间他已走到桌旁,望着孟斧,神色有些尴尬,他只记得这位是新来的师弟,却忘了名字。
“小弟陈硬,见过宋师兄。”孟斧起身拱了拱手。
“对对对,是陈师弟,瞧我这记性,这两天竟给忙忘了,还请师弟见谅。”
“哪里哪里,师兄客气了。”
宋慈坐了下来,望着于春蕊笑道:“从早上出来,便马不停蹄,一直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吃,怎么师姐不请我喝两杯?”
“喝酒可以,但不许乱说话。”于春蕊横了他一眼,叫店小二送来碗筷,又点了几个菜,便聊了起来。
见他们神色,孟斧忽然想到,前两天听师兄弟们议论于春蕊,说有好几个师兄都很喜欢她,其中就有姓宋的,看来多半便是这个宋慈,听说他颇为勤快,武功也不弱,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因此常被于光明派出来办事。
闲聊了一会,宋慈转头望着鹊儿笑道:“这位应该就是雪霏姑娘吧?”
“是啊,你明知故问,又想做什么?”于春蕊没好气的问。
“唉。”宋慈叹了一声,“我知道师姐心高气傲,看不上我,那倒不如引见引见,替我在雪霏姑娘面前美言几句,省得师弟这样形单影只,空度年华。”
“哼,你想得美。”于春蕊白了他一眼,似嗔似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可惜雪霏师妹早就名花有主了,你来的太晚。”
“哦,名花有主了,不知哪位这么有福气?”宋慈不甘。
对两人的话,鹊儿只低头,恍若未闻,于春蕊笑而不语,却有意无意瞟了孟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