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云猜得没错,二癞子一路走来,但凡碰到有好奇询问的村民,都很高兴地说是要去向沈白云提亲的。
沈白云是个寡妇,村民听了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懂了”的表情。
没错,之前在沈白云这里吃了几次瘪后,二癞子也深知想求亲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眼看着沈白云的生意一天天的红火,他又舍不得放弃。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人言可畏。昨晚想了一夜后,他就决定要用舆论来逼沈白云就范。
被他二癞子征服的寡妇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就不信沈白云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寡妇的弱点,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白云妹子,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你的,你让大地和大树把家伙放下,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呀。”二癞子边躲闪边大叫,还很聪明地往里正身后躲,媒婆见状也跟着往里正身后躲。
“里正大叔,你帮我说句话,我是真心求娶白云妹子的。”王媒婆和二癞子二人躲到里正后面,左躲右闪,大地兄弟俩怕伤到里正叔,一时竟拿他们没办法,气得站在原地大骂。
“好你个不要脸的二癞子,下三滥,还敢来!昨天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再敢来,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大地怒道。
许老头和许老太也气得直哆嗦,冷冷地瞪着二癞子。他们倒不是怕沈白云想要再嫁,而是大儿子才死一年,孤儿寡母的,这么快就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今天这么一闹,大儿媳以后走到哪里都难免被人指指点点的。只是碍于里正几人还在场,便没有发作,而是任由大地和大树两人出手。
王媒婆从刚刚的惊吓缓过神来,此时她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原以为是很容易说成的一门亲事,眼下跟自己预想的似乎不一样啊。
难怪这个二癞子会跑那么远请自己到这么偏僻的小村子里说媒,怕是周围的媒婆都熟知这人的品性不好,说不成媒,所以他才舍近求远去县城请自己。
大红包什么的肯定是没戏了,此时她只求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便瑟缩着躲在里正身后不敢多说什么了。
里正原也以为是沈白云和二癞子有了首尾,所以二癞子才会这么郑重地连媒婆都请来了,但是眼下看沈白云一家子的反应,再结合二癞子的品性和坏名声,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顿时也气不打一出来,沈白云好歹还是他的堂侄媳妇呢,岂能任由二癞子这样的人给毁了名声?这事今天正好让他给撞上了,看来不管是不行了。不然任由二癞子在外面乱嚼舌根的话,沈白云以后还怎么做人?
“都住手,来福家的,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里正问沈白云。
“里正叔,自从来福去世后,我带着几个孩子本本分分地生活,从未有过不轨之举。这二癞子最近总在我家附近鬼鬼祟祟的,还言语轻狂,我怀疑他是看我家最近家畜多了,想来偷鸡摸狗,不想今日居然贸然带了媒婆上门,这是存心想坏我名声,断我的活路啊!”沈白云气愤地说道,眼眶微红,眼里还有泪水,七分愤怒,三分委屈,叫谁看了都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对,二癞子最喜欢小偷小摸,村里谁不知道?”大地也愤慨地说道。
“不是,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改正了。我是诚心想娶白云妹子的。”二癞子急忙辩解道。
“呸,谁是你白云妹子,我是来福媳妇。你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沈白云啐了他一口唾沫。
二癞子于是又把昨天对许老头说的那套又说了一遍。
“我跟来福从小一块长大的......”
“呸,谁跟你一块长大的,那是穿开裆裤的时候不懂事,才偶尔玩在一起,自从你小子六七岁开始露出偷鸡摸狗的劣根性,我家来福就再没跟你玩过了。”许老太也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
“不管怎样,我心里始终把来福当成是我自家兄弟......”
“不需要,我大哥不在了,还有我们兄弟俩在呢,再不济也还有家和家顺俩堂兄弟呢,你算哪门子兄弟?”来兴也啐了他一口。
二癞子心里暗怒,今天沈白云家里怎么这么多人,真的是应了那句一人一口唾沫钉子要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