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帆布袋,走在坑洼的污水与於泥混合的巷子中,时而踢踏到污水,溅落在裤管上。
他毫不在意地走到杏子巷49号民宿的门前,蹲下身从右侧第2个砖隙里掏出钥匙。
“咔嚓”开了门。
进去后,迅速关上门,将头盔口罩脱下,露出一张长相平凡,丢到人群里也未必能认出的面庞,赫然就是火车站里消失的那人。
他将帆布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下,仔细扒拉了一通,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愤恨一把将袋子砸落地面。
许久。
他缓和了情绪,拨通了电话,“老板,对不起,没找到,再给我点时间,一定给你找到。”
安静的可怕!
半响,电话里头传来电子音,“阿四,时间不多了,别让我失望,嗯?”
阿四呼吸一滞,“保证拿到。”
“哈哈…好,阿四,你是唯一在我身边最久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早点把那东西拿到手,早点回来。”
阿四,如释重负道,“好,老板放心。”
…
裴宴清呆了半个小时去了吸烟区。
他知道她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内伤,但背部的皮外伤也够她受的了。
小姑娘还在里面昏睡,不宜打扰。
沉默半响,给谢西沉拨了通电话。
“嗯,阿宴,今天吹得是什么风,既然需要你亲自来电?”薄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传来。
裴宴清平静的叙述,“我记得上个月你在群里发了张图,是一株天山雪莲,我现在需要,先借给我,回头我再寻一株还你。”
“阿宴,你自己就是医生,雪莲有什么功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它就是个护肤品美容的材料,你…应该用不到吧?”谢西沉一向冷漠薄凉的神情有了一丝怪异。
裴宴依然淡定从容道,“嗯,我知道。”
“你这是替谁要的,不可能是覃姨,覃姨人还在病床里,用不着,那肯定是别人了,女的?”谢西沉条理清晰,逻辑有序地探听。
“嗯。”
“你…该不会背着阿雅找女人了吧?”
裴宴清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嗓子也微微暗了些许,“我和林雅没任何关系,就问你一句借不借?”
“明天我给你送去,顺便叫上秦大傻子去喝两杯。”
裴宴清思忖片刻答应了。
挂了电话。
他又吸了两根香烟,缓和了脸上的神情,又回到了云染所在的无茵房窗口外等候,大概等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
云染只感觉脊背火辣辣的疼痛,生理盐水止不住得从眼眶里了流出,她感觉她快要疼痛死了。
想要动弹一下,“啊…”倒吸了一口凉气,痛。
不敢再乱动了。
她努力掀开眼皮,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是个啥地方,不会到地府了吧?
地府啊?那她不就死翘翘了。
不应该啊,到了地府还有痛觉,要不要那么残忍?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裴宴清穿着无菌服,来到云染床边,平缓的声线染上了几分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