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四季更迭,时光宛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当阿末再次踏入采家那方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时,已然五岁了。
娇兰的娘家人带着阿末,一路辗转,将她送回了采家。
此时的阿末,望着眼前的采家人,心中满是疏离与懵懂,只晓得这些人亦是自己的家人,该唤作爸爸、妈妈、奶奶、爷爷。
娇兰的娘家人在采家停留了短短一日,便告辞离去。
采婆婆无奈之下,只得将阿末领到自己的屋内。
彼时,娇兰又生育了两个孩子,女孩已能蹒跚学步,男孩尚在襁褓之中。
采婆婆凝视着被娇兰娘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的阿末,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冷酷,仿若寒夜中的霜花,让阿末不禁微微瑟缩。
五岁的阿末敏感地察觉到,这些家人似乎并不怎么喜爱自己,她只能默默躲在角落,独自玩耍,与周围的热闹仿若隔了一层透明的纱幔。
一日,采婆婆看着在炕上摆弄着小物件的阿末,突兀地开口道:“有个事,你去给咱干了。”
阿末抬起那双明亮而澄澈的眸子,望向这位面容黝黑的老婆婆,小声应道:“我现在还不会做什么呀。”
采婆婆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怎么能不会做?你做了又能怎样?”
说罢,她缓缓坐到炕上,双腿缓缓劈开,那姿态让阿末有些不知所措。
采婆婆边做边用手指向两腿之间,对着阿末说道:“以后你看见男的就这样,这般做才是好孩子。”
阿末懵懂地听着,脑海中似有迷雾缭绕,只是依着模糊的记忆,感觉之前好似也有人这般教过。
采婆婆自是知晓,阿末有时还会尿床,虽穿着开裆裤,外面却还套着一条连裆裤。
在采婆婆与采老头那怪异的教导之下,过了些时日,阿末竟做出了些奇怪的动作,引得旁人见了皆觉不可思议,仿若见了什么荒诞不经之事。
隐身在阿末身旁的司情,目睹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
她不顾被空间反噬的危险,毅然启用异世界的心智系统,试图将其植入采家这些满是毒思想之人的脑海。
然而,那系统却似撞上了铜墙铁壁,根本无法植入,司情反倒被空间反噬,身形愈发虚弱,面色也变得煞白如纸。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元正领着阿末来到他与娇兰的房间用餐,娇兰正欲动筷,抬眼瞥见阿末,顿时柳眉倒竖,伸出手指指着阿末尖声道:“她就不是这里人,让她出去,把门关上,爱去哪里去哪里。”
元正一听,脸色骤变,顺手抄起手边压炕板子,那板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娇兰呼啸而去。
娇兰吓得花容失色,瞬间梨花带雨,瘫坐在灶房的凳子上嘤嘤哭泣起来。
哭了半晌,看到没有人理她。
她又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嚷道:“这是不要让这伙人吃饭了,你把她都那样了,还要她干什么。”
元正仿若被这话点燃了怒火,下炕抄起扫地扫把,对着娇兰便是一阵挥舞,每一下都似带着怒火,重重地落在娇兰身上,发出掷地有声的闷响。
娇兰却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是眼神中满是怨愤与委屈。
阿末站在一旁,一脸懵懂,犹如置身于迷雾之中,那两个孩子亦是一脸平静,仿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这顿饭就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草草结束,娇兰未曾动过一口饭菜。
夏日的脚步渐近,元正忙碌起来,张罗着建造一座二层小木楼。
他四处奔波,买木头、购水泥、请工匠,那几日,家中来来往往皆是工人,仿若热闹的集市。
自然,掌勺做饭之事便落在了娇兰的肩头。
娇兰自生完三胎后,体态较之前圆润了许多,行动间也多了几分迟缓。
这日,楼上地板刚刚铺就,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得一片火红。
元正对着采老头说道:“你上去把那些杂物收一收,这两日便能完工了。”
此时,夜幕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从天边垂下,将世界渐渐笼罩。
采老头与元正在楼上整理着地板,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佟”的一声,仿若惊雷炸响,随后,黑夜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最后一丝亮光。
采家院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仿若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渐渐地,天空中的星星一颗颗闪烁而出,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漆黑的夜幕之上,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使这漆黑的夜变得神秘莫测,引人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