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娇兰旁边的林红,穿着打扮与村里人格格不入,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娇兰,低声提醒道:“阿末来了,你刚说的话她恐怕都听见了。”
娇兰回头一看,见是阿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听见了又怎么样?我就说,到哪儿我都这么说。”说完,她迅速用衣巾擦干眼泪,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假笑,站起身来说道:“她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阿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得让人害怕。
娇兰头也不回,径直往家走去,阿末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到采家,娇兰一屁股坐在灶台跟前的凳子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仿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
阿末看着娇兰,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道:“你刚才在外面为什么要那样骂我?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娇兰没想到阿末居然敢还嘴,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恶狠狠地瞪着阿末:“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本事就把我处置了,没本事就去死,别在这儿碍眼,滚出去!”
娇兰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末,脸上满是不屑:“可笑,你还以为这是你家?你出去问问,谁知道你家在哪里?这是我的地方,不想呆就给我滚!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拿我怎样?”
阿末没想到娇兰会如此蛮不讲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渐渐模糊。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娇兰看到沉默的阿末,更加得意忘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敢跟我顶嘴,你以后什么都别想得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你还指望有家?我看你能怎么样。”
现在的娇兰和之前若判两人,生了三胎发福严重,整个人像桶一样,有剪了短发,一件洗的发白蓝棉布衣,不知道穿了多久,更不明白什么事让娇兰变成这样。
阿末默默地转身,走出了这间充满压抑的屋子,来到和采婆婆居住的房间。
屋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阿末坐在床边,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难道他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那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家?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到底该怎么办呀?”阿末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老师说过的话:“小朋友们,只有长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像老师一样,教很多的学生,或者像其他行业的工作者一样,拥有自己的生活。”
阿末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不知是谁穿过的旧衣服,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写起作业。
夜晚,屋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
采婆婆从里屋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些舍不得吃的零食和花生,走到阿末身边,轻声说道:“来,探探嘴。”
阿末接过花生,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犹豫了一下没有吃。采婆婆又拿起一颗糖,轻轻剥开糖纸,喂到阿末嘴里。
这个身高一米五的老太太,崭新的斜襟藏蓝褂子,黑色花纹裤,黑色的棉布鞋,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精明,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都看不透,真不知道,是真的慈爱,还是乘机拉拢阿末,争取信任。
采婆婆看阿末一直忘着她,一边脱外衣,一边说道:"这些吃的,还是我侄女看我拿的,你赶快吃,她们看见了你就没得吃了。"说着看了一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