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秋苦笑,托着腮看窗外的一片无限好的夕阳。
听着下首管事娘子的回复,章守英终于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美髯。“娘子怎么说的?”
管事娘子垂首恭敬道:“娘子都收下了,没说半个不字,还将一块镯子送了老奴手里!”
说完,颤巍巍的将镯子奉上。
章守英当然不稀罕这么一块镯子,摆手道:“大娘子给你的,收着好了。”
管事娘子面上露出笑来,慢吞吞将镯子的收回自己的袖中,笑呵呵道:“老爷慧眼!大娘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老奴看着大娘子准能行!”
章守英也很是满意。
他虽然一直拿捏着萧恪,但这件事发生之前可以一点儿风声都没透。
这样都被怀秋猜了八九不离十,可见其心思之细腻。
这时,门口有小厮来报,说是萧郎君上门来了。
管事娘子忙说,“定是大娘子那封信起作用了!”
章守英颔首,指着小厮利索道:“说病了,不见!”
相府门口的角灯有一没一下的晃着,光线打在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洒了萧恪满身的橘黄暖色。
“吱嘎——”门终于开了。
“走罢,”褐衣的老苍头探出一个头来,朝着门外主仆摆了摆手,口齿不清道:“我家老爷说不见!”
萧恪的心顿时一沉,上前几步,急道:“老丈人,你说什么,可否把话说清楚?”
那老苍头似是不耐,说话也没什么兴致,“……说的很清楚嘛,病了,就是不见!”
随后“啪”的一声关上了乌头大门。
被拒在门外的萧恪,有种尊严被人狠狠践踏过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么?
他真的束手无策么?
那封信,一字一句写着的,他却不相信这是她的决定、她的选择……
相爷也曾经答应过自己啊,他怎么……难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
“郎君?”长随苦着一张脸:“要不我们先回去,小的看着似乎是要宵禁了?”
上马之后,萧恪遥遥的望了一眼那扇大门,里面关着的,正是自己的心上人。
摔鞭而去。
晨鼓响起的地方,此时一如既往的再次敲起鼓声。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响彻天际,从太极门两侧的鼓楼开始,金吾卫有序的巡视完最后一波行人,沉重的承天门才终于闷声关闭。
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