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瑶说的很官方很顺口,可是说出来之后不禁有些羞愧,人家堂堂郡王问她一句,她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更诚恳一些方能显出自己有多忠心?
“绮容看起来很喜欢你呢,刚刚就一直跟在你身边。”李衡乾又道。
“唔…郡王谬赞了,不过是合得来罢了。”
眼观鼻鼻观心,东方瑶继续低着头。
李衡乾却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东方瑶的心思,似笑非笑:“我怎么瞧着阿监不舒服,否则为何一直低着头?”
头顶上是他低沉的笑意:“要去看医师么?”
东方瑶牙根痒痒,面上却只得摆出一副含含糊糊的样子:“没……有么……”
李衡乾忽然心情很好,他眼风四下一扫,说道:“这儿的风景比起滁州,也是毫不逊色,阿监可想以后闲来无事,便能随意来走走?”
池里的芙蓉已经结了小小的花苞,就连枝头的那一点绿意,都比几个月前成熟了许多,嫩绿色变成了碧绿色,仿佛扑面而来的青草香气也变成了花的芬芳。
东方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自己真的会有什么以后么?
她明明是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孤身一人,也好以后谁也不耽误谁,她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找到一个和自己出入天地云间的良人么?
“奴婢……也不知。”
“你可以想一想的,没有人的一生会愿意呆在冰冷的地方。”李衡乾偏又诱惑她。
这声音仿佛有魔咒般,东方瑶几乎听的愣住了。
却忽然听身后有人轻笑:“咦,这是谁家的俏郎君呀!”
一身藕荷色的折枝莲花纹宽袖长裙,头绾一个松垮的飞天髻,几只金蝶步摇斜斜簪在如云的鸦鬓上,凭空为女子增添几抹娇媚。
东方瑶定睛一看,原来是元香和安思逸。
此时元香一脸笑意,目光从李衡乾身上又回到东方瑶身上,却见东方瑶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嘴角那一抹笑意逐渐放大,她转头对着一边的安思逸道:“夫君,我们坐在这儿吧!”
安思逸笑着点了点头,拉开一边的矮凳,扶着元香小心的坐下,元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李衡乾坐下。
元香并未见到端王,便问:“事情处理的如何?听说六哥这些日子身子又不好,可要请宫里的奉御来瞧瞧?”
“衡乾在这儿先替父亲谢过姑母了,”李衡乾说道:“父亲依旧咳嗽,这也是老毛病了,请了许多医师,也只说多注意身子。”
由于元香出生比较晚,是以和自己上头三个兄长年龄差距有些大,也正因为如此,她小时候很孤独,和几位兄长关系寥寥。
她幽幽一叹:“六哥受苦了。”
随手端起一个折腰高足杯,正想倒入口中,不想正被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