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比自己高了足一个头,他一身略显绯色的直缀,身上淡淡的檀香,下巴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多情而温柔,此时正看着自己。
“佛说?诸位檀越,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必要动怒呢。”济世转过头来,对着韩重献和李绮容微微笑道。
韩重献打量了一下济世,恍然大悟:“大师便是正谏大夫吧,重献失礼了,还请大夫恕罪!”
“世子多礼了。”济世微躬身。
“正谏大夫?”绮容脸上都是疑惑:“你就是闻名长安的济世和尚?”
“容儿!”韩重献一急:“这是大师,怎么能乱叫呢!”
谁知济世却是一脸春风般的笑意:“无妨无妨,县主天真可爱,童言无忌。”
“既然如此,重献便替容妹妹向贤妃娘娘和大夫赔不是了,还请二位莫要见怪!”
“什么呀!”绮容似乎不愿意,却被韩重献和紫珠两人一前一后赶着架走了。
“想必娘娘便是寿春宫陆贤妃罢。”济世笑着看向陆静娘。
陆静娘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你怎么会知道?”
济世儒雅一笑:“早就闻贤妃娘娘姿容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曹友真前些日子因为私穿官服被赵昰弹劾,尽管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韩鸿照骂起来也丝毫不心慈手软,是以这几日,曹友真见了韩鸿照都神色紧张不安。
“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说你两句就吓成这样,也不怕人家笑话!”
喝了一口粥,韩鸿照皱眉道。
“侍郎先去坐罢,别站着了。”看曹友真一直在一边怯怯的站着,东方瑶好心提醒他。
曹友真才像反应过来一样:“臣知道了。”
一边有个人帮自己拉开矮凳,曹友真赶紧道谢:“多谢多谢!”
转头一看,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青色的袍子,肤色白皙,容貌十分清秀,都不像个男人了然而他帮自己拉开以后,便转头就走了。
曹友真看的直瞪眼。
“那是徐舍人,”韩鸿照挑了下眉,转回正题来,沉着脸道:“若不是你这些日子犯了错,柳州之变我便要你和季卿去了,你说说你,在朝中为官也多年了就不能学学季卿么,凡事要看看人前人后,没事别惹事,可是你瞧瞧你叫那赵昰弹劾了几次了?三次了!我不想再见到第四次,你听见了么!”
曹友真捂着脸,活像个被骂了母亲一顿的孩子:“殿下,臣知晓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东方瑶在心中发笑。
看着曹友真这憋屈劲儿,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平时这家伙也不检点,看来皇后不敲打他几次是不行了,看这次之后他还敢不敢再给自己眼色看了。
其实也是曹友真自找的,以往他就不喜东方瑶,总觉得她不过是仗着皇后的宠爱才到了才人这个品级,是以有些看轻她。
“唉,唉!”曹友真叹了两口气,正待抱怨几句,忽然外面有人高喊:“殿下,殿下,急报!”
“什么事这样急?”韩鸿照一面拆开手中的信,一面皱眉看着殿下跪着的信使。
“殿下,大军粮草全被劫走,现在柳州司马李元已经打到到汴州了!”
“什么?”韩鸿照一脸严肃:“卫季卿和孙始呢!”
“粮草正是从卫将军手中所劫,卫将军、卫将军他如今如今已经下落不明了!”信使白着一张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