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几只碎玉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音,“叮叮,叮叮”。红色的璎珞缠绕其中,流苏摇曳,几缕挂在风间,犹如青丝散乱的美人。
“用膳了!”
东方瑶回神来:“什么?”
“娘子,该用膳了!”芍儿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地问道:“娘子这是在想什么呢!”
东方瑶微微一笑:“没想些什么,屋檐上的那是占风铎么?”
“占风铎?”芍儿呆了一呆:“好像是这个名字,不过现如今宫里都时兴,说是叫碎玉子,本是佛家之物,建宁大长公主常年挂在屋檐下,陆贤妃看着好玩,便叫人用玉照样做了挂在殿前窗前,因为声音好听,一时宫中效仿。”
“哦。”东方瑶恹恹的应了声,又问“皇后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身边最近可严着呢,倒也不知为何,这无头女尸一案,她竟还没有表示,莫不是要就此作罢?”
东方瑶却一凛,摇头说道:“恐非如此,是她要出手了。”
自然是因为不出则已,一出必中。
果不其然,这元日第二日,韩鸿照便下令要自己最为倚重的子孙豫章郡王和韩宿迁查清来此事。
刑部和大理寺有条不需的盘查着每一个宫殿,这边的东宫却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卫季卿在归途中上书,说是大军粮草被劫是出了奸细,至于奸细是谁却不知,希望皇后来决断归还自己的清白,韩鸿照二话不说便派了石安京前去接应,两人在胶州会合,卫季卿战场上受了重伤,不得不班师,至于清查奸细一事,便自然交给了石安京,孙始倒是想跟着去,奈何韩鸿照非要他护送着卫季卿回来。
东宫中。
“太子殿下,老臣知道你着急,可是现如今哪里是出手的时候?倘若这次不是石将军前去柳州查清卫将军丢失粮草的案子,殿下只恐怕要腹背受敌了!”
“杨钊,你是不是还看不清眼前的形式?”王璲上前一步,谏道:“殿下,如今皇后大权在握,唯有快刀方才能斩乱,殿下在朝中经营多年,如今依然坐在东宫之座名正言顺,如若真等到时机成熟的,还不知道是因利乘便的是殿下还是皇后呢!”
“殿下初等青位不过一年,人心不稳,骤然发难,只恐对青位不利呀!”
杨钊反对,对着年轻的王璲吹胡子瞪眼。
“够了!”
李况厌烦的摆手,“我要你们来不是在我面前吵架的,是要你们来想办法的!”
下面诸臣却是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还是杨钊上前来:“殿下不嫌弃臣年迈,臣自当呕心沥血为殿下效力。
还是那句话,石将军是殿下的人,既然石将军现如今去了柳州,那么柳州之变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消交给石将军解决便可宫中这边,趁着案子未破,只恐怕殿下要先下手为强,现在解决济世是不行了,一个不小心还会被怀疑,那么就只有为先为济世善后了。”
李况陷入沉思。
济世原本是自己的人,要他进宫的确也是有自己安排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吃里爬外,竟然做出了这档子事。
这倒没什么,只要他小心着些,和谁私通都于他无关,毕竟当初出面要收买济世的也不是自己,可问题是现在只要无头女尸案一破,济世的身份就会被捅出来,只要他的身份被捅出来了,那么谁要这个假的济世入宫的人也要被找出来,到时候母后必不会猜疑任何人,只会猜疑自己!
他抚着额头,有些烧心。
“杨卿,那你觉得该怎样做才不让人怀疑?”
沉吟片刻,太子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