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容咬着牙,挪到皇后面前:“祖母,容儿不愿祖母能否收回成命!”
韩鸿照收回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垫在隐囊上,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四郎,你这几日可是头疼?”
李陵吓了一跳,赶紧道:“母后恕罪,小孩子不懂事,千错万错都是儿的错,母后恕罪!”
韩鸿照看了李陵半响,又看了一会儿同样跪在地上唯唯的沈氏,“你以为这桩婚事不妥?宿襄虽说没什么正形,可是他的长子却是一表人才,颇为雅致,更兼身份高贵,你若是如此推脱,教母后心中如何做想?当日的情形你虽没看到,可若陛下抱了疏远我、甚至是废我之心,你们要母后置于何地!”
说完这话,她来看绮容,见她脸上的紧张转化为恐惧,满意的点点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绮容及笄之日,便是成婚之时!”
绮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几乎忍不住要宣泄出口,她丁点儿都不喜欢韩重献,反而很讨厌他,讨厌他的殷勤,讨厌他的笑脸,讨厌他说的每一句话!
“怎么,郡主倒像是一副受挫的表情?”
紫宸门前,李况和李陵正碰上,看着李绮容一副哭容,李况忍不住讥讽道。
李陵不敢多说,他当然知道这几天兄长正厌烦自己厌烦的要命,赶紧来告礼,拉着妻女匆匆离开。
马车上,绮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阿娘,我不要嫁给他,我讨厌韩重献,很讨厌很讨厌!!”
沈如柔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容儿,你可怜可怜你父亲!”
绮容泪眼朦胧看着自己同样泪眼的母亲:“阿娘,你去求求三姑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嫁啊!”
“你三姑姑如今身在武威,等她归来之时,你祖母早就已经昭告天下,倘若要退婚,你祖母怎么可能放过你阿爷?”
绮容绝望的靠在母亲怀中痛哭。
原来婚姻大事,都是他们政治家的儿戏。
沈如柔摸着女儿一头柔顺的青丝,亦是痛心不已。
她最为疼爱、视若明珠的女儿,竟然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人,她怎么不难受?
那种深深地无力感
就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阿兄说的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