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顺便为东方瑶灌输了不少服务技巧,甚至拿了春宫图来给她看东方瑶硬着头皮看下去,看的却是心惊肉跳,待十三娘走了,忙不迭扔到了床底。
教她跳舞的是一个胡人混血的舞姬,浓眉大眼,名为纤娘,闲暇时东方瑶会跟她聊聊,据纤娘说,暖翠楼当中帮派分裂严重,有暖风居、和翠院两所为最,其中东方瑶身处的这所叫和翠院,院主霍十三娘在暖翠楼混了有十几年;而暖风居凤眉娘子是个年方二十六的年轻女郎,不仅容貌十分美艳,手底下几乎全都是如她一般出众的女子,十三娘为了另辟蹊径,到处寻落魄的大家闺秀买入楼中,就是为了和凤眉娘子争这暖翠楼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那暖翠楼的主人又是谁?”东方瑶好奇的问。
纤娘却捂嘴神神秘秘道:“只听说是为年轻娘子,其它一概不晓,想必便不是个善茬,否则这楚州第一楼这名声也不是盖来,只是他神秘的紧,手下只要凤眉娘子和霍十三娘代为管事,几乎从不会出面料理其它事务,凡是黑白两道通吃,年入金银不计其数,想必也没有露面的必要吧!”
纤娘耸耸肩。
东方瑶见她为人颇不拘小节,便问她:“你是哪里的人,多大了,怎么会到这里来教我跳舞?”
纤娘笑道:“我今年二十一,本是京城人士,不过后来庶母当家,便将我和母亲赶了出来,为了持家,我便入了教坊司学舞,后来到了楚州,便专门教楼里的娘子们跳舞,好在我是良籍,也不必每日每夜都呆在这个又吵又闹的地方。”
却见东方瑶默然良久,只闷声了一个句:“原来如此。”
纤娘好奇心起,四下去看屋里屋外无人,诧道:“我见小娘子谈吐不俗,想必也是大家闺秀,为何会沦落青楼?”
东方瑶低声道:“不瞒纤娘姊姊,我亦是京城人士,年方十七,今年因为得罪了家中嫡母,被她扫地出门,本想来楚州投奔亲戚,谁知路遇强盗,竟将我卖至此处,如今我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兄长,他们恐怕还在找我,只是一想到相见之日遥遥无期,我便心如刀割不能自已!”
用帕子按了按濡湿的眼角,东方瑶如是道。
纤娘叹了口气:“好妹妹,你也真是可怜,与我一般,只是我并没有救你出去的法子,你也只能盼着日后能傍一位财大气粗的富商,早日脱了娼籍,方能出去呀!”
东方瑶并不多说,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纤娘:“没想到我落魄至此还能幸遇姊姊这般好心的同乡,已经知足了!”
挑着帘子,看着纤娘愈走愈远的背影,东方瑶默然而立。
她并非是有意要骗纤娘,只是若要寻脱身之法,她也无可奈何,必要的时候,也许会利用纤娘,只是如今看来,想要纤娘单纯帮自己,恐怕不可能。
这几日她仔细观察了院里小厮巡夜的情况,发现他们共分为十队,每对又有十人,这一百个人会在楼中各个角落巡夜,两个时辰后再换人,也就真如十三娘所说,想要逃出生天几乎不可能。
况且她还有个每日都盯着自己行踪的侍女,哪怕多问一句都不肯告诉她什么的,实在是像个没人情味的石雕。
眼看六月二十一的日子愈发的近,东方瑶也知道急也没用,要么她委身,要么她以死明志,不过权衡利弊她还是打算暂且留着自己的命。
那日从府中出来,她唯一带出来值钱的东西只有头上的一支宝蓝点翠金钗,必要的时候,也许它就是自己的救命之物。
又过了几日,见东方瑶不吵不闹,反而用心学琵琶和舞,十三娘十分满意,开始要画师进楼为东方瑶画像,然后又亲自为她装饰一番,一套繁复的妆容下来,东方瑶终于见到画师,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那画师是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是一副乖觉谄媚的样子,看上去就不能为己所用。
周围大多数青楼女子皆是一副听天任命的样子,东方瑶和她们混不熟,也不敢打她们的主意。
眼见出阁之**近,身边眼线总算是对东方瑶放松了不少警惕,起码不再随时随地的盯着,在暖翠楼住了小半个月,四下走时她也会特意观察出口,就是这般楼中的路线她却记得并不清晰,只知大概。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如此也让她找到了一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