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五千两!”
“六千两!”
“一万两!”
四下开始窃窃私语:“一万两,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其中好事者去看,发现那出手一万两的果然不是寻常人,而是杨长史的亲侄子杨九郎。
不敢惹,还是算了吧。
于是现场无人再叫价。
“呦,这不是杨郎君嘛!”霍十三娘妩媚一笑:“出手如此阔绰,看来我家五娘子非你莫属了!”
杨郎君得意一笑,正准备吩咐下去。
霍十三娘也准备敲定拍板,却冷不防听有人出声,打断她:“十万两!”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霍十三娘和杨九郎。
不过是一个妓女,用用得着如此如此大方吗?
“十万两,霍娘子以为如何?”
崔城之站起来,见四周鸦雀无声,施施然走上台,径直摘下了那一幅画,收入怀中。日后拿出来被东方瑶观赏
无人应答。
看着台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看热闹,霍十三娘也不犹豫,唯恐眼前这财大气粗郎君进了水的脑子突然反悔,赶紧道:“成交!”
随后对众人笑道:“诸位郎君莫要灰心,还有机会,奴家这便招待这位郎君去了!”
崔城之跟着霍十三娘进了一侧小室,便见霍十三娘笑吟吟道:“郎君出十万两,也该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我家五娘子自然是不会跑,只是要先验货才行,郎君待做如何?”
崔城之微微颔首:“实不相瞒,我来时只带了五千两,其余钱已命仆人回去筹备,霍娘子放心,身为博陵崔氏之子,我们崔家做事从不毁诺,向来言出必行!”
不做虚言,当即递上一块金光灿灿的家牌。
本来听到眼前这人的身份霍十三娘已经够惊讶了,没成想他做事还如此妥帖,十三娘拿来那家牌仔细一看,上面霍然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崔”字,旁刻“博陵崔氏五十八代孙,崔氏十五,玉琤”,暗自掂量了一下,十三娘终于放心,娇笑道:“郎君莫急,既然是如此尊贵的身份,奴家也不怕您作假,待您那仆人来了,必将五娘子好生伺候你!”
“嗯”崔城之点点头,忽一本正经道:“不知某可否先见五娘子一面?”
见霍十三娘疑虑,崔城之忙道:“我只是怕五娘子并非画上如此动人,想先见一面罢了。”
他说这话时,神情有些不自然,年轻俊秀的郎君,看起来倒不似那些只会说空话寻欢作乐的恩客,霍十三娘眼珠子一转,自以为了然,想到那家牌和眼前人的身份,也不怕作假,暗自把腰牌交给侍女去拓下来,也好日后赖账的时候去要。
“诶!奴家自然晓得郎君的意思!”霍十三娘暧昧一笑:“这便带着崔十五郎君去红浪居,待您的仆人来了,将钱数对上即可,只是良宵苦短,可等不得郎君呢!”
崔城之一直淡定的脸上,终于在听到这住处的名字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可疑的晕红,不过他还是很镇定的,点了点头。
“好。”
东方瑶记得,当日自己被掳时,芍儿是被一个年轻男人救了的,如果不出她所料,目前芍儿不会有事离黄辞送信的日子也将近一个月了,如果昨日纤娘听自己的话已经当了那支金钗,算着日子,两人想要找到自己还是很有可能的。
没错,她留了两手准备,一手是纤娘,一手便是那支金钗。
芍儿知道自己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只有头上一支金钗值钱,倘若真是山穷水尽的地步,那是唯有将这支金钗当出,目前楚州典当铺子并不多,如果纤娘当了金钗,芍儿和黄辞联合来找,总有一日会顺着纤娘找上暖翠楼,就算今夜自己逃不出去,总还有一丝希望。
心咚咚的跳着,东方瑶并没有心情去看霍十三娘为她和不知哪个男人布置的新房她靠在房门前,只等着伺候自己的那名侍女再次进房,她好一击而中。
时间不多了,听天由命,大好的机会,她决不能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