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点点抚上她娇软的脸,虽有意犹未尽之感,不过崔城之却深觉不能再继续这样放纵下去了,否则浅尝辄止的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
“没事。”他嘴角含笑。
“真的没事?”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失落的感觉?
“傻姑娘。”
崔城之终于失笑,将她拥在怀里揉着她柔顺的头发。
东方瑶开始不安的扭动,崔城之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轻声问她:“瑶儿,你今天去见公主,想好怎么说了吗”
果然,这一问,她安分了下来。
说起公主,东方瑶便想起了桓修玉,便道:“昨日我与你分别之后,本想回去,不曾想被被桓修玉阻拦对了,你知道桓修玉吗?”
崔城之回忆了一下,说道:“似是在太后娘娘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是一个教坊司的郎君对吧?”
“正是,”东方瑶道:“昨日他阻拦我,竟是为了公主说话,说太后与公主隔阂日重,太后有意为公主择婿,要我去说通公主。我之前同他倒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几年前他还是个不受人待见的乐伎,后来受了袁大娘的提携,去了教坊司,大约也混的风生水起,以至于今日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他竟然在伺候太后娘娘用膳。”
她不自主的攀住崔城之的胳膊,喃喃道:“宫里有一个李少简就够了,如今又多出来一个桓修玉,这样下去,大明宫难免不会再有一次权力之争。”
崔城之心中有些欢喜,他嘴角轻轻一勾,手滑在她纤细的小手上,语气淡淡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大明宫中只会容得下一个。况且太后娘娘也不是神志不清的人,李少简日渐势大,她就算是扶植桓修玉,也绝不会要其中一家独大。”
东方瑶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出来,“你说的对,太后的确不是那么容易被把持的人,倒是我,差点被迷了眼睛。”
不过这句话说完,崔城之又泼了一盆冷水下来,说道:“虽是如此,可太后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难免偏听,如同当年先帝信任济世一般,你在宫里这段日子,可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两个人最好谁都不要得罪。”
东方瑶微微颔首,又忍不住闷声道:“我省的,不过现在愁的是怎么做公主的说客。”
“你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崔城之继续揽着她,问道。
“那时候我在弘文馆做昭仁太子的侍读婢女,”东方瑶轻声回忆道:“公主那时候也不受太后娘娘待见,没有人陪她说话,她便喜欢去弘文馆偷听大学士们讲课。我记得那一次是学士们要皇子们联诗,我在一边听的有些心痒,便也偷偷写了一首,谁知散课之后,我便找不到那诗了,找不到我也没怎么在意”
“第二日,我听说皇后娘娘忽然要见我,吓了一大跳那也是我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去见她的时候,公主就坐在皇后的身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见了皇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公主无意捡到了那首小诗,并念给了皇后听。也不知是不是缘分,自那件事后皇后娘娘便对公主关爱有加,公主也常常喜欢来找我说话,我便与公主相识了。”
人世间的有些缘分,有时候也是很奇妙的,如果没有那一首小诗,或许东方瑶还不会那么快被皇后记起,元香也不会被她的母亲重新关注。
其实这些年来,东方瑶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元香是太后的最小的女儿,为何太后会在元香小的时候对其不管不问、不理不睬呢?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儿女,尤其是孟鹤琏对她道出母亲临死之前的遗言后,东方瑶才深深的明白,或许当你以为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那个人其实是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守护着你,就如同她的母亲,对她严厉的时候,那竹板打在手上也是钻心的疼,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她的母亲想要她在险恶的大明宫中活下去,如此而已。
“缘分,”崔城之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说道:“你与公主的确是有缘,也怨不得对公主如此上心了。”
所以那段时间永平公主出事,她才那么难过。
崔城之心中低低一叹,又叮咛道:“尽心便好,我也知道你希望公主尽快从那段阴霾中走出来,可到底也不能强求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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