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难道没有感觉得到,桓郎君是喜欢娘子的吗?”采画轻声问道。
楚芸眉心猛然一跳,她强笑道:“你别胡说,他只是顾及男女之防,不好意思来见我罢了。”
“采画之前并没有跟在娘子身边,并不知道桓郎君和娘子是何交情,可那几日桓郎君日日来找娘子,跟娘子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可不是那么那么简单!”
楚芸垂眸不语,半响,才道:“以后不要在我身边提他了,若要杜娘子知道,没得惹大长公主操心吃力。”
采画见楚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白日里遇见桓修玉时的情景,犹豫着要不要和楚芸说一声。
“楚娘子,东方婕妤要见您呢。”宫门外的内侍见了楚芸走过来,忙垂首道。
“哦,多谢。”楚芸料想是东方瑶又要找她去教针线功夫,便回自己的住处收拾了才离开福寿宫。
谁知刚出了门没多久,便有个没见过的小内侍拦住她,笑道:“婕妤在夏芳园等娘子呢,娘子请移步。”
楚芸有些惊讶,不知在花园里怎么教授,再一转想可能还有别的私事要嘱咐,大约不好回宫里直接说,因此便跟着那小内侍走了。
年后初八,这夏芳园还荒凉的很,楚芸一步步走着,一步步疑着,终于当她站在那个男人身后,而身边的采画也不在的时候,才意识自己是被骗过来的。
她不由得有些恼怒,声音冷了几分:“不知桓郎君见我这个小小的婢女是有何贵干?”
桓修玉转过身来,打量了楚芸几眼,见她容貌俊秀,身形苗条,倒也配得上自己的弟弟,一时倒也不顾她有些莽撞般的问话了,微微笑道:“原来娘子认识我,娘子便是楚芸?”
公主一家还和太后好的时候,楚芸曾随着公主见过桓修玉跳舞,因此识的,听他这样问,便微微颔首。
桓修玉道:“前些日子娘子打发婢女送的衣服,我也看到了,替愚弟多谢娘子了。”
楚芸见他似是也不像李少简那般嘴脸,一时对自己刚刚的冒失有些懊悔,便说道:“修延与我是好友也更像是家人,我闲来无事为他做一件衣服也是应该的。”
桓修玉微微挑眉:“哦,娘子拿愚弟是做好友、家人?”
“自然。”楚芸坦坦荡荡道。
“娘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桓修玉从石亭中踱步走下来,“愚弟从来未对除了娘子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过,只怕拿娘子不是做好友、家人,既然如此,娘子又该如何?”
楚芸微微皱了眉:“郎君这是何意,奴婢竟听不明白。”
桓修玉轻声一笑:“倒是有些唐突娘子,只是做兄长的也没有办法,家中只有我与他相依为命,因此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来为他求亲了。”
桓修玉满怀期待的看着楚芸。
楚芸却不看他,目光别在一边。
一阵静默。
桓修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娘子这是何意?”
“是郎君误会了,我与令弟只是朋友罢了。”楚芸说道。
“倘若是我误会,那么每日在房中呆坐不动,几个时辰不是抱琴就是看笛而不吹的人,或者说每每被娘子拒之门外的男人,又是谁?”
楚芸平心静气的解释道:“我对二郎君无意,桓郎君请回罢。”
桓修玉一动不动的盯着楚芸,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
楚芸见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愿讨嫌,抬脚便要离开。
“站住!”桓修玉忽然喝了她一声,慢慢儿道:“楚娘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芸面无表情,“郎君强人所难,缘何怪我不吃敬酒?”
“好啊,楚娘子,”桓修玉冷冷道:“你今日如此,他日要修延如何自处?”
楚芸静默了半响,她并不喜欢修延,因此不愿意耽误他。
“烦请郎君告诉修延,我对他从来只有朋友之谊,这些年他对我的照拂,我会尽力还给他。”
语罢,她才缓步离去。
桓修玉看着楚芸决绝的背影,微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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