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子,递到小厮手中,低声嘱咐道:“不可对外人说,晓得吗?”
“省的,省的,郎君安心!”
小厮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眉开眼笑的就跳了出去。
韩重献捧着信到了书案边,笑了又笑,将信藏好后,抽出一张宣纸,蘸了蘸墨水,提笔写道:“容儿卿卿如晤”
“郎君郎君”
门外传来阿泉的声音。
韩重献手忙脚乱的将那信团成一团掖在案几底下。
“郎君,爷叫您呢,在上房。”阿泉在门外恭敬说道。
韩重献跟着阿泉到了上房。
此时案几已经收拾干净,桓修玉也走了,室中只有浓烈的酒味,随着敞开的窗屉慢慢散着这酸腐的酒气。
“过来。”韩宿襄懒懒散散的喊了一句,剔剔牙。
韩重献低头过去,“不知阿爷有什么事。”
“我适才给你说了一门亲,是崔相家的小娘子,过几日给你们相看相看”
韩重献脑子里嗡嗡的响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不要!”
“王八蛋!”韩宿襄骂骂咧咧的甩了韩重献肩膀一巴掌,“你在说什么!要死啊!”
韩重献捂着小臂,咬牙道:“阿爷,你离他远一点吧,他不是好人。”
韩宿襄愣了一下,皱眉喝道:“你说谁不是好人?”
“桓修玉,”韩重献说道:“阿爷没有看出来么,他和李少简不过”
“滚!”韩宿襄一听就怒了,一脚又一脚踹过去,吼道:“你个小王八蛋,老子不打碎你的狗牙!来人!来人!!”
很快,韩重献就被关了起来。
“哦?”桓修玉皮笑肉不笑,“我走之后,韩重献就和韩宿襄吵起来了?”
“确然,确然!”阿才附声道:“打的还真是凶呢,听说成国公连踹了世子七八脚!”
桓修玉当了个笑话来听,笑够了,又问:“可知道交谈的内容是什么?”
“就是成国公想要崔相的婚事,世子不愿意,”阿才说完,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的看这世子不是什么好小子,竟然要成国公离郎君你远些。”
两人正说着,有小厮走进堂来,递上一封信,说是截获成国公府的。
桓修玉饶有兴趣的拆开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还“非卿不娶”?韩重献,你想如意,我偏不要你如意!
“把信照常送回去,封口的蜡给我做好,不准叫人看出来。”他吩咐道。
“那是什么?”阿才奇道。
“韩重献送到颍川的信。”桓修玉淡淡道。
“郎君不生气吗?”阿才抱怨说:“韩重献的信,该是撕了烧掉,就是不给他送过去,谁要他那样说你的坏话!”
桓修玉阴测测的一笑:“没用的事,我不做。”
要做,就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