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嵌着东方瑶的名字,崔城之当然更欣赏这一首。
“耍滑头!”东方瑶笑着嗔他,一会儿又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快跟我说说!”
崔城之眯着眼睛想了想,轻声说:“母亲说,名字简单才好生养,但若是太简单,未免不显风度,因此为我取名‘尚’,尚可便好;字城之,人生一世,诚实便好。”
这么简单,却如此有深意,东方瑶心中忍不住佩服这位她从未见过的阿家了,不过好在崔夫人去世的早,因此虽谈起来崔城之有些伤感,悲痛之情却淡了些。
又念了一首“采薇”,见东方瑶有些昏昏欲睡了,才轻手轻脚的搁下书,为妻子盖上毯子,躺在她身边小憩了片刻。
实际上东方瑶没有对崔城之说,近些日子她腹痛愈发厉害了。
如果不出所料,只怕生产之日即将临近,可正因为如此东方瑶才更加担忧,城之恐怕不会不知道桓修玉要为端王之女和他弟弟冥婚之事,只是身边之人统统缄口不言,她就已经猜测到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李陵归期尚近,端王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韩宿襄和桓修玉蠢蠢欲动,她想不担忧都难,为了不要城之担心,她还偏偏要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玉莲,”下定了决心,东方瑶叫来了玉莲,“收拾东西,莫要惊动府里其他人,我要入宫。”
“娘子在说什么!”玉莲惊叫了一声,“你可是快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入宫作甚!”
“正是因为这个时候,我才要入宫来。”东方瑶语气平静。
她快要生产,如果是因为在替端王之女求情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恐怕韩鸿照愧疚之下也不会再做那种打算,这是往坏处想;好处便是,她成功入宫,劝回了韩鸿照的心意。
她相信,朝中不会没有替端王说话,只是桓修玉虎视眈眈,恐怕也不会要半丝的消息传入韩鸿照的耳中,可她不怕桓修玉,她不信她大着肚子入宫,桓修玉有胆子揽她。
这确实在赌,但是不能犹豫,一旦生产之后,她必定十天半日不能下床,只怕到时候想求情都晚了,故而必须速战速决。
玉莲担忧东方瑶的身子,竟是说什么也要劝她留下来。
东方瑶只好安慰她道:“不会那么巧的,你把稳婆、产婆和女医都带上,想必也无事。”
最终也没拗过她,玉莲只好偷偷将崔嬷嬷支出去,备了辆稳妥的马车入宫去。
东方瑶心里也有些发虚,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做的这件事太冒险,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她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可求她的是楚芸她拒绝不了楚芸,因为她始终忘不掉小荷的死。
那是她的心结,就算李况和顾氏都偿命也解不开的心结。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玉莲在马车中伺候东方瑶,怕她忽然有什么闪失,这马车原本走的极慢,这会儿却又慢慢的停了下来,玉莲便撩开帘子向外打量,“老张,怎么了?”
老张是崔府的马夫,他收了马鞭,指着不远处,“有人拦着呢!”
玉莲愣了一下。
听着许久没动静,东方瑶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你想做什么?赶紧回去!”
李衡乾骑在马上,一脸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