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东方瑶一时心虚,竟然将一口血燕呛在了喉咙里,她弓着身咳红了脸,旁边崔城之忙为她顺气。
末了,崔城之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东方瑶悄悄的看了他一眼,直起腰板儿来,弱弱的说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合适。”
崔城之顿时无语问苍天,这是一句不合适就能完事的吗?!
见他面上岿然不动,东方瑶心里那道心虚的口子终于越扯越大,这事儿往小处说,可以是她不懂事、不知轻重缓急;往大处说,便是她不负责任,甚至是罔顾一条无辜的生命
这大帽子一扣,东方瑶身上的冷汗顿时流的是愈发凉快了。“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她委婉的认错,还是先求饶的好,“我也没有要辩解的地方,可是在出事之前,我真的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说到意外,她适时的愣了一下,是李衡乾抱她回来的,城之不会已经看见了罢?就算不看见,如果有人告诉他,那她怎么解释!
可是好奇怪,为何李衡乾会像早就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来,并且适时的候点拦她一样?
崔城之原先看着东方瑶脸上还是几分诚恳,可是慢慢的,她那几分诚恳也变成了眉间的两蹙上弦月,不由得脸色沉了沉,“我只当你行事谨慎,也不会拿我们的安安来行如此凶险之事,你想的如何,想的倒是挺好!难道你以为做事皆是要靠想才行吗!”
东方瑶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像也是,她出门之前自以为是个万全的计策,怎么现在回头来一想,当真是诸多漏洞,先不说她能不能成功入大明宫,便是桓修玉在她去蓬莱殿的路上下手脚,到时候两袖一甩跟没事儿人似的,以女皇如今对他的信任,她似乎也奈他难如何呀!
“你不过就心存侥幸,以为坏事不会那么不偏不倚落到你的头上,以为凭你一己之力,绝对能力挽狂澜,可事实是什么呢?人算不如天算,瑶儿,你记住我这句话!”崔城之肃着脸,一把火终于烧成熊熊烈焰。
崔城之不常生气,或者说,东方瑶就没见他真的生过气,他就算每次不悦,也只是神情淡然罢了,可是这一次他脸上是真的没什么表情,并且,眼含责备。
东方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扯了扯崔城之的衣服:“那个,我、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我错在啊,”不是早就说她错在哪儿了么,怎么还要再说一遍?不过一瞧他那“凶巴巴”的眼神,东方瑶忙把牢骚吞了下去,换成了一句:“我刚愎自用、意气用事、思虑不周!”
“最重要的是,瞒了你。”说完,讨好似的笑了一笑。
崔城之面色稍霁,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训她,只是这丫头胆子忒大,敢为常人不敢为之事,他也只好敲她一记杀威棒,压压她的肥胆儿。
不过东方瑶才刚刚生产完,她本就瘦弱,此时没了肚子,更是显得身形单薄,杏眼盈盈似有泪光,崔城之立时心软了下来,“我怪你,也是为了你好,瑶儿,我不希望你和安安有事。”
他这个年纪了,虽说比下不足比上有余,可毕竟不再年轻了,只有东方瑶和安安一个女儿,如果他们母女出了什么事,他可没有前几年那般好的毅力了。
东方瑶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他的袖口:“城之,你知道,我没有办法拒绝芸儿,有时也觉得很是为难,我只怕说给你,你更为难,所以才如此瞒你,你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还有下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