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员外郎不过是个极小的官衔,尤其是在工部那种地方,除非圣上要修行宫,否则平时也是不会被人所记起的,可他家中的小小车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对东方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记得一个月前女皇好似对她抱怨过帝都中的佛寺不够多,不够精致。
“那车夫应当是听自家老爷说的,说不准也是有谁无意说给了那员外郎听以讹传讹。”
是以讹传讹,那车夫字里行间,岂不是说韩鸿照有意将皇位传给韩宿襄。
可这对韩宿襄又有什么好处,最后若闹到韩鸿照耳中,按照她的个性能不忌讳他吗?
东方瑶心里有直觉,这件事似乎从头到尾都有一个人在暗中谋划,为了他的某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想为这青位立置添乱。
念及此,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桓少监不是回来多时了么,”东方瑶说道:“找两个机灵儿点的细作盯住他,每日都和什么人见面。”
终于,这流言紧赶慢赶还是在宫宴之前传进了韩宿襄的耳朵。
“圣上会宣布什么?”韩宿襄有点懵,他可是一点儿口风都没听见过。
阿泉急的跺脚,却不敢大声说,便附耳小声道:“爷还没明白,这是要立皇太子呀!”
韩宿襄只觉得这声音在他耳中炸出一个惊雷来。
立皇太子!?
他!?
“传言,你竟然还信这个。”半响,他不屑的说道。
“如果不是确有其事,怎么会空穴来风?”阿泉条分缕析:“爷看,女皇陛下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理会颍川王和端王的意思嘛,就算再不济,也当封颍川王个亲王,颍川王身为嫡子,端王的封号都比他高一头,如果女皇陛下不是对颍川王没意思的话,怎么会这么久连个册封都不给他呢?”
这话说的条分缕析,就连韩宿襄都忍不住心动了,他手指颤着敲在案几上,心腹瞥了一眼,又道:“也怎么看?”
韩宿襄还是不敢确定,这可不是大事儿,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女皇,可万一他真的
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眼珠子动了动:“去少监府!”
待登了门,却被告知如今桓少监在宫中时候女皇。
韩宿襄又马不停蹄的进了大明宫。
“哎呦,这可有点不合适!”曹吉祥笑道:“国公爷,你该知道近来女皇陛下身子不好,适才御医来看过来,说需要静养,现下桓少监正在里面替圣上整理晚上要看的章奏呢!”
韩宿襄忙问了韩鸿照的身体。
曹吉祥赴宴了两句,又说道:“不妨明日紫兰宴上国公爷再来瞧瞧罢!您是找桓少监还是圣上又急事呢?”
韩宿襄的当然不再好意思要曹吉祥把桓修玉叫出来,便笑呵呵的摆手,道:“无妨,劳烦内侍了,倘若不便,那我也不再打扰!”
语毕便待告辞离去。
“不知国公是找桓少监还是圣上?”曹吉祥笑着问。
韩宿襄不想直说,不过曹吉祥都这么问他,他便道:“是寻桓少监。”
曹吉祥了然一笑,他抬头四下一瞅,似是不经意道:“明个儿圣上要办紫兰宴,可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要说呢!”
韩宿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什么,不知内侍可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