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照笑着颔首:“当然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想诅咒我?”
韩宿襄面上一阵冷汗,适才满脸的包子褶也徐徐的展开来。
“咳咳!陛下,您这是在说什么!”
韩鸿照面上笑意不减:“快坐吧,别傻站着了!”
韩宿襄瞧见桓修玉朝他使眼色,忙惴惴不安的坐了,不过觑着韩鸿照似是真在开玩笑,不由得抹了把面上的虚汗,捏着衣襟的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东方瑶打量了会儿韩宿襄的小动作,并未多在意。
桓修玉在左下首第二个位置坐下来,垂眸敛去面上的笑意。
既是宫宴,也是家宴,在座的基本都是皇亲国戚,知晓韩鸿照行宴的规则,因此也想往常一般欢快,只是都自知宴会其实是为了桓修玉洗尘,因此话语谈笑间便尽量将话题引到桓修玉的身上。
桓修玉端起面前一个精致的嵌宝石石榴杯,轻轻了一口其中的宜春酒。
大多数时候都是笑而不答,看上去很是谦逊。不一会儿,歌舞开场,众人见桓修玉似是不怎么爱说话,便将注意力转到歌舞上去了。
舞姬水袖漫天扬起,扫出一席花瓣寂静而落的幽香。
东方瑶目不斜视,偶尔和元香谈笑两句。
须臾,玉莲走回来,在东方瑶耳边低语:“适才有婢女说他藏起了案几上的一个酒盏。”
酒盏?东方瑶蹙眉,低声问道:“可知为何?”
玉莲答不知,东方瑶瞥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和韩鸿照闲谈的桓修玉,心中疑虑更深,桓修玉到底在搞什么?“继续去盯着,”她再次吩咐道:“莫要让人看到。”
桓修玉在和韩鸿照描述一种十分肥美的野鱼,说到激烈处,不由得伸手出来比划,将要放下去的时候,却听“啪嗒”一声,衣袖将面前的两个小牙盘都扫到了地上。
“惊扰到陛下了!”桓修玉笑着歉疚道,随即有婢女来收拾。
韩鸿照道:“无妨,再要些新的来给你换上,你继续说。”
看来听的很有兴味。
桓修玉笑着往案几上一扫,忽然面色都变了。
“怎么了?”韩鸿照见他长久没动静,只是对呆呆的盯着案几,不由问道。
“陛下!”桓修玉说道:“我适才放在案几上的那个杯子,不知去哪儿了!”
“不过是一个杯子,再换新的不就行了!”韩鸿照疑道。
“陛下忘了,”桓修玉柔声道:“那个杯子叫‘嵌宝石石榴杯’,是扶桑使者进贡的,后来您特意赐给了我,我一直用着呢,就连这次宴会都带来了用,这回没了,岂不是十分可惜?”
韩鸿照点头:“确实可惜,那杯子我记得很是美观,”又吩咐婢女四下看看,有没有适才被打落到案几下面。
婢女又东翻西找,依旧一无所获。
“陛下,”桓修玉叹道:“这可怎么办,没有这个杯子,我都深觉食之无味了!”
东方瑶听的胸腔滚滚翻涌着一股恶心,用得着这么讨好吗?
“那你想怎么办?”
果然,韩鸿照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找啊!”桓修玉轻轻笑起来:“说不准是哪个淘气的收在了袖中骗我呢!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初国公爷和您双陆的时候摸不出棋子,便掖一颗在袖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