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厥再叛乱。
其实崔城之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离开突厥之前延濯可汗曾经告诉过他一个可能。
突厥主廷有了叛徒。
并且,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叛徒,而是一个十分有地位的叛徒,这也是他故意试探过几次才琢磨出来的,最可怕的是,那个叛徒似乎还知道自己是被猜测了,竟然竟然按兵不动许多次。
因此那次的和谈,实际上是崔城之和延濯可汗的计谋,以此来稳住他,造成已暂时平静的假象。
“那你是又要离开了?”东方瑶说道。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句话的语气不太对。
话音中的惆怅,崔城之怎么能猜不出来?
韩鸿照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对谁都能一眼看到底,好似谁都逃不过她的发言,她现在上年纪了,做事就很容易糊涂,或者说,是猜忌。
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当他们年老青春不再的时候,最舍不得放手的还是掌在手心十几年的权力。
权力这个东西,你没有的时候也就罢了,可一旦握在手中了,就不容易放手了,它就像罂粟花的毒一般,令人过分的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所以自古以来服食求神仙的君主就不在少数,他们延年益寿,只是希望继续保持那种中毒的乐趣。
那次大慈恩寺的意外事件,将成为崔城之和韩鸿照之间的一根刺,崔城之面上没说,可是心里十分明白,只要韩鸿照感觉有人会威胁到她,她不在乎那个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紫葳被乱棍打死连寻访真相的机会都没能留给他们。
这几日要不是因为不能抽身,东方瑶大概想亲自去一趟定州,她抱着安安进宫多次,想试探韩鸿照额额心意,谁知韩鸿照似乎表面上并不介意这件事。
“瑶儿你和我是不同的,”崔城之苦笑:“你从小养在她身边,她最清楚你的性子,可我不同,我是男人你明白吗?”
就像急功近利最终病逝的韩宿襄吗?
东方瑶默然良久。
他们是被人盯上了,如果就这么去查,一定会遇到阻力。
那就只能亲自去一趟定州了,东方瑶暗暗下定决心,城之一走,她就将暗暗托付给芍儿夫妇,以看望崔氏族人为由,亲自去一趟定州。
第二日,收拾完行囊便要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东方瑶的眼皮跳的很厉害,她一直紧紧地攥着崔城之的手,直到门口。
“瑶儿,你放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崔城之微微一笑,嘴角攒起两个笑涡来。
就是这两个笑涡,这个温暖的笑容,令东方瑶无比的安心,她慢慢松了手,“我等你。”
崔嬷嬷抱着安安站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
两人并没有告诉崔嬷嬷那日紫葳的事,可是崔嬷嬷一想到近些日子来女皇对崔城之都十分冷淡,就连最近的宫宴都只是要东方瑶进宫陪奉突厥又是多次作乱,她实在是挂心。
“郎君会平安归来的。”崔嬷嬷说道,这句话也不只是在安慰东方瑶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怀中的安安咿咿呀呀:“阿爷阿爷”
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杏眼,脸蛋儿也圆润可爱,冲着崔城之张手。
崔城之忍不住将女儿抱在怀中,轻轻亲了她的小脸,“乖安安,一定要听嬷嬷和阿娘的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