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韩二娘见他心情十分郁郁,不免担忧起来。
“去曲江坐坐吧,夫君。”她提建议。
李衡义拒绝了,“不去。”
这几日东宫的人往来愈发的少,就连日常分例也愈发的少,他心里只是担心,哪里还有心情出去逛着玩?
烦躁的走出了房门,他推开了要上前来扶着自己的小厮,“去去去,现在不准跟着我!”他自己可不是个废物,何必要处处有人牵着引着让着!
小厮面面相觑,却也只好让开。
李衡义一瘸一拐的走向马房去。
东宫的马房只有两三个管事,日常李衡义过来看的时候,还会装模作样的洗洗马,或者是晒些上好的草料来喂,而如今
李衡义看着马房里仅有的几匹突厥马,瘦的露出肚皮上的肋骨,就是一阵的心疼。
他一下有以下的抚摸着自己心爱的马,想起年少时因为一匹马闹出的人命官司,还不是因为他的愚昧无知,狂妄自大,才令韩鸿照生厌。
她看不上自己,就因为他是妾所生的,难道妾生的,就不是人了吗?就因为她自己身份恩高贵,所以别人在她眼中就不值一提了吗?
李衡义一圈砸在围栏上,觉得胸腔中有怒火子啊熊熊的燃烧,只差一根点燃整座东宫的稻草。
“快快点,弄完了好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李衡义黑着脸,一瘸一拐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昔日好言好语的刘二郎,此时又变成了一副无赖地痞的模样。
“怎么今天就这么少的分例啊?”管事苦着脸抱怨。
刘二郎哼哼了一声,“怎么,这还嫌少?偷着乐吧,说知道这个太子还能做几天?”
管事一脸不解又不满:“你这什么意思,我家殿下刚刚被立为太子你就说这样的风凉话,小心我拿棍子打你出去!”
刘二郎哈哈大笑起来:“您还是省省心罢,你以为这分例是我要减少的?还不是因为圣上!自个儿去皇城边儿打听打听,现如今自那里出来的官员,哪个不是对着东宫的方向摇头晃脑,你知道今日有多少奏折弹劾太子殿下。”
刘二郎伸手比了个数字,用鼻子看着管事,仿佛是在嘲讽他的愚昧无知。
“胡言!胡言!”
身边一个小厮听了,立时脸红起来,争辩道:“我们太子殿下不做太子,谁还能来做,难道是端王殿下!”
“住口!”管事听的大骇,这小厮怎的这么不懂事,“啪”的一声巴掌就扇了过去,那小厮捂着脸闷声不说。
李衡义站了许久,沉默不语的就出了东宫的大门。
东宫在皇城之中,东北方向通着大明宫,西侧就是太极宫,一出东宫的三大门就能见到林立的各级官衙。
此时李衡义便一脸阴郁的从最不起眼的重福门中走出,沿着安上门街在皇城中来回穿梭,最后蹲在了一处小园中。
有两个身着绯色袍子的官员正背着他走过去,小声嘀咕道:“大约是那几日太子殿下又惹到女皇了,听说女皇有找回端王殿下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