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个“钱”字一模一样,但这些都是需要技术人员盖章才能成为证据的。
顾望春盯着那张字条看了片刻,突然道,“那天梁凡出现在罗曼会所的时候,胳膊下面夹了一个牛皮袋,会不会这张字条,本来是牛皮袋里的。那袋子里面装了钱。”
沈暮飞快地扫了一遍那天的监控录像,“这样看来,梁凡那天是去还钱的?”
“头儿,看这里。”严厉将梁凡的日记本翻到了前三分之一的某一部分,“年前,梁凡拿到了一笔二十万的收入,给自己母亲治病。但是,这笔收入没有写具体来源。只有一个单独的数字。”
顾望春想了想,“会不会是老板预支的工资?”
“年前梁凡刚换了新工作,一个外地人,又没有上班几天,姿色也非上等,他也不是口才惊人的那类人,预支工资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需要排查。”沈暮敲了敲桌子,“这笔收入之后,梁凡每天都有不小的支出用于存款,应该是在准备还款。”
“五月二十日……”沈暮翻到了这一天的日记,上面反常地没有记录任何东西,不知是有意没有书写,还是梁凡习惯性会等晚上的时候才会写日记。
在日期下面,只有整齐的一笔支出——二十元元整。
沈暮合上了日记本,“死者二十号出门去罗曼会所,要见的人,恐怕就是年前借他前的神秘人,老顾,严小妹,你们带人走访一下,查查年前梁凡这笔款项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的。”
如果是银行流水,那就比较简单了,剥茧抽丝,总能找到人。
但若是走的现金模式……
沈暮眯起了眼,那凶手的冷静和残忍都远超于普通案件。
从年前借钱开始到五月二十日作案,可以说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
走访了一天,沈暮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梁凡周围的人都不承认借过钱给他,并纷纷表示不知道他有借钱的事情,而查找梁凡的银行流水,这笔钱并没有通过任何网络渠道入账。
沈暮和顾望春两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市局。
正要进门,沈暮就看见蜷缩在椅子上的梁凡母亲,或许是连日的奔波,她太过疲倦,此时终于稍微放松下来,在夕阳里,惴惴不安地小憩一下。
江行不知是不是又靠着他那张脸,从市局拿了一张薄毯,盖在了梁凡母亲身上,头靠在墙上,轻轻闭着眼,无声地守在一旁。
顾望春径直走了过去,怕吵到梁凡母亲,他压低了声音,“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江行没有睡着,听到顾望春的声音,一双桃花眼直接睁开来,“她不肯去其他地方,说守在这里,等凶手被抓住才能安心。你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车太热了,下次出外勤告诉我一声,坐我的车,我陪你去吧。”
说着,江行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顾望春,“先擦擦汗。”
一只穿着制服的手从顾望春的身后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江行递来的纸巾,耀武扬威地揉成了一团,随即变花样似的,拿出了一张深蓝色的手帕,塞到了顾望春手中。
“老顾,擦擦汗。”沈暮笑眯了眼。
江行一把从没有反应过来的顾望春手里抢过了纸巾,胡乱扔到了自己包里。
顾望春:“……”
你们一个霸道总裁,一个刑侦大队队长,能别这么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