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这样过了大半个学期，半期考试过后，试卷纷纷下发回学生的手里。

薄薄的成绩单上，排头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印着“赵嘉然”三个字。

白色的纸张上印出油墨的刺鼻味道，明晃晃地飘入了旁人的鼻头里面，经过人体器官自我保护的过滤，一些人吸收到的毒害已经微乎其微了，而另一些人却如同吸入了大量的毒气一般，将这团毒气淤塞在肺部，慢慢积累，然后有一天，这些毒气喷薄而出，伤害了那些原本无辜的人们。

“嘉然，你考的真好。不像我·······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程月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又看了看赵嘉然桌子上的试卷，语气中带着些闷闷不乐。

“没事的，你做不好我可以教你嘛！”赵嘉然摸摸程月的脑袋，安慰道。

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夺走程月手中的试卷，少年看着试卷，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评判“哇靠！这题你也错，我都做对了好嘛？”

程月气哄哄地瞪着梁熙南，少年不自知，仍然举着试卷津津乐道“看来我们俩半斤八两嘛！哈哈哈”。

“哇，还有这道题，小爷我半闭着眼睛也能写对呀！”

看着少年夸张变形的脸，程月眉头皱成一团，看着梁熙南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啊！”眼看程月要发作，赵嘉然伸手夺回梁熙南手中的试卷，转过身去，递回给程月。

“哎······”梁熙南还打算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嘉然摇头示意梁熙南别再说话。

程月拿回试卷，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梁熙南见状，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脸委屈地看着赵嘉然。

“好啦，没关系的，月月脾气好，一会就没事了。”赵嘉然实在受不了少年无耻的卖萌，帮衬着开口。

在这个年纪的孩子眼里，自尊心，是心底里一道隐秘不可触碰的防线，过了这条线的人，身上都会被打上一个永远难忘的标记。

而赵嘉然，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被打上了这样的标记的。

也许，是这一刻也不一定，或者是更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