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心烦意燥的时候，苏无常的气息就好像能够透过真元海的镇压，直接冲击他的心神。

苏恒眉头微皱，终于明白就算自己实力再强，苏无常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了自己。

只有让心神一直维持平稳，并且不断保持冷静，才不会让苏无常透过真元海的镇封影响到外界。

苏恒回到驿站之后就进了房间，外面的人看他脸色不好，都不敢打扰他，就算是照例问询的官兵都被其他人拦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那尊大杀神。

房间里不时有无数人的惨叫声传出来，在驿站里的众人纷纷当做没听到，只是在路过苏恒房间的时候，都情不自禁放缓了脚步。

过了三天之后，苏恒终于走出房间，而那诡异凄惨的叫声也随之停止。

所有人都似乎感受到苏恒眼中的冰冷，这种冰冷里不夹杂任何杂质，没有杀意，也没有愤怒，只有极致的冷漠，近乎于失去了情感。

慕容荷婉走过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苏恒的注视下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有驿站的官吏高声宣布，“待佛明节过了之后，启程前往弥丘城！”

佛明节在车秋国乃是最盛大的节日之一，全国上下将要庆贺三天，就算是狱中囚犯都可以得到赏赐的酒肉，平民百姓自不必说，届时街道上将会摆满菜肴瓜果，举国同庆。

苏恒又闭上双眼，当再次睁开时，眼眸中的冰冷才逐渐消散。他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出了驿站。

“你有没有感觉到刚刚那杀神跟一块冰似的。”

“何止啊，现在好像又变回去了，我想他是不是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太恐怖了，刚刚他的眼神就像是灭绝了所有人性。”

……

驿站里的其他人议论纷纷，苏恒的变化可以说牵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这与他们的性命息息相关。

“有没有一种站在深渊边缘的战栗感？”张超走到慕容荷婉身边，故作轻松地问道。

慕容荷婉长舒一口气，好不容易甩掉了苏恒刚刚那一双冰冷双眼的阴影，“是啊，很担心一不小心就会被夺去生命，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张超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恒离去的背影。

横昌城此时已经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人们走上街头，开始互相庆祝。佛明节是为了纪念佛陀用佛光驱散恶魔，给人们带来希望的节日，所有车秋国百姓都会在那一天穿上僧袍走上街头。

即便并非所有人都信仰佛教，可在这一天，无人不穿僧袍，而那些佛寺中的高僧则会穿上华贵的袈裟，在百姓的簇拥下走马游街，接受百姓的礼敬，并且在正午时分参加为期三日的佛明盛宴。

街道两旁挂满了丝带，人们穿着僧袍互相行礼，苏恒穿着一袭白色麻衣，倒也不显得突兀，他在人群中如游鱼一般，穿梭自如。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在探查他，所以才走出驿站，寻找窥伺者。

这里的人太多了，苏恒可以感受到那股气息就在不远处，但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人。

人群突然喧哗起来，只见几名穿着袈裟的横昌佛寺的高僧在人群中缓缓走动，在他们身后，八个小沙弥抬着一个金色人像紧紧跟着。

“这是国师的金身！”

“天啊，真的是国师，难道大师们想把国师送进佛堂之上塑金身吗？”

……

人群在议论的时候，又陷入了狂欢之中，毕竟是因为国师才让车秋国这几年来少了很多灾祸，百姓们好歹还能有些安稳日子过。你要是放在以前，那国主昏庸无能，就连沙匪都敢来攻打车秋国，大家伙成天提心吊胆的，谁能吃得消？

苏恒突然看向小沙弥们抬着的国师金身，他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从金身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