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也闭上眼,感受着身体在经历第二次梵钟洗礼之后,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
果不其然,肉身上的金辉比第一次稍微加深了一点点,几乎不可见,却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苏恒心满意足地陷入沉睡,不知为何,在经历过梵钟洗礼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嗜睡了不少。
与西域相隔十数万里的钜寿,
虽然还是深夜,但城中却是弥漫着令人紧张压抑的气氛,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皆是灯火通明,不断有府中小厮进出府邸,传递出一个个消息。
就算是已经被束之高阁的太师,此时也变得格外亢奋,他推开书房门,此时书房外已经有数十位官员等候在那里,眼见太师出来,他们纷纷恭敬地行礼,
“卑职见过太师大人!”
“各位大人深夜来寻我这个快要淡出朝野的太师,不知有何见教?”太师不冷不热地问道。
“太师大人言重了,只是前段时间宫中传出来的风声太紧了,卑职们也是心有戚戚,现在朝中又要传出新的消息,我等实在是摸不透其中三昧,特来请教太师大人。”
太师捻了捻胡须,“各位大人说笑了,这个消息恐怕诸位已经知晓了,只是现在尚未昭告天下,各位大人还摸不准其中的路数。”
说罢,他对身边的管事说,“给各位大人看座,另外去太尉府替我传一封信。”
太师从长袖中摸出一封信,“一定要当面呈给太尉,就说事关离楚社稷,不可不看!”
管事应声领命,其余府中仆从则搬出数十把椅子,就这么摆在了太师的书房外面。
“接下里的离楚,若想加官进爵,首当便是兵部!”太师开口一句话便定下了此次谈话的基调
太紧张了,钜寿城已经二十年没有这般彻夜压抑过了。
甚至连普通百姓都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压迫感。
朱雀后街的一间极其普通的酒家里,须发灰白的掌柜靠在门边轻啄小酒,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俯下身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
掌柜点点头,旋即便让这人走了。
过了不多久,一辆马车慢悠悠停在了酒家门口。
“掌柜的,见到故人何不赏口酒喝?”一个穿着朴素蓝衣的老者缓缓探出头来。
“原来是秦太尉!快二十年不见了,故人哪里还做个什么数啊?”掌柜的拱拱手,“不过太尉大人若是不嫌弃,小老儿手里还有一小壶酒,可以与太尉大人共饮。”
“你这张拗公,隔这么长时间了,脾气还是这么臭,小心有人趁着你老了,给你来一闷头棒子。”来人正是离楚太尉,秦云鸿!
“那倒要让我好好瞧瞧,这钜寿青天之下,可有人敢敲打我的。”掌柜的笑呵呵地起身,把手中的酒壶递了出去。
秦太尉小心接过酒,然后往小店子里走,“张拗公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是听到了一些,离楚风雨将至啊!”掌柜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轻松地笑了笑,“太尉大人掌管离楚军事,恐怕以后离那位极人臣又要再进一步了”
“张拗公可真是说笑了,秦某人虽然忝为太尉之职,但离楚兵权向来由皇上一人掌管,秦某人可做不得数。”秦太尉不无自嘲地笑了笑。
掌柜也是点头,离楚经历了二十年前的动乱之后,兵权由皇帝一人执掌,这也是无可奈何,他又问,“那太尉大人准备如何处置北骥解甲营之事?”
“所以才来请教张拗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