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王开何从怀中取出半块泛着红光的玉佩,望着它,喃喃道:“这块玉佩是我以前,也就是井儿七岁那年得到的。”
“至于是谁给我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身穿一袭黑袍并将整个面容都遮住了,与这玉佩一起的还有那两位仙长所说的阴葵,也是一同给的。”
说着,他望着了那王方井一眼,柔声道:“井儿,还记你七岁时的那场大病吗?”
不远处,王方井听到王开何的问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时的一幕幕,他怎么会不记得。
在他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一夜之间全身长满了深红色斑点,又疼又痒,如有虫子在血管里爬一般,短短一天时间就让他昏过去五六次,若非其父亲给他吃下一个药丸,他早就身亡。
“你是说.......”
忽然,王方井低吟一声,身形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睁的硕大,结合当下的情况,他猜出这药丸很有可能就来自那神秘的黑袍人。
“当初给你的吃的药丸,便是以这阴葵精华炼制的。”
“据那黑袍人讲,你的病乃是一种离火毒,由一种古怪妖虫引起的,这些为父不懂,只知道那药丸能救你的命,于是便给你吃了。”王开何惨笑道。
“同时那黑袍人还告诉我,药丸并不能完全的根治,还需要时间去炼化毒素,毕竟这种毒太过猛烈,所以我依他教我的法子将你根治。”
说到这,王开何眼珠转动,看向那被打开的房屋门扉。
在那漆黑的门帘内,渐渐有一丝红光涌动,紧接着一声淡淡的嗡鸣声传来,伴着苏元的低吼,一股可怕的气息波动向着八方席卷开来,化为狂风卷动三人的衣衫,发出啪啪的吹打之声。
不多时,狂风静止,气息消散,那红光却是大盛,在庄临和王方井惊讶到恐惧的目光中,一个通体泛着红光的纯黑棺材被苏元拖举了出来。
那棺材盖已经被打开,但里面并没有放置任何的尸体,有的只是半枚玉佩与王开何手中的一模一样。
随后,苏元将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旋即转向深坑的位置。
此刻,庄全林正跨步走上,神色凝重,一语不发,在他的身后悬浮着一具保存完好的血肉之躯。
这身躯很是年幼,看起来七八岁左右,是个少年,但面容上有一块又一块淡红色的斑点,令人望之心颤,有些作呕。
王方井望着那口空棺材和七八岁的少年,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但双眼告诉他,那少年就是他自己,那患病的自己,可是若这是真的,那如今的自己又算什么。
“难怪当初看你时有些怪异,原来只是泥塑之身,且只有二魂六魄。”庄全林眸光转动,盯着那王方井沉声道。
庄全林不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让不远处的苏元浑身一颤,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精芒。
“二魂六魄?他也不完整!”
“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难道他掌握某种秘术不成?”
苏元的心海泛起大浪,目光落在那庄全林身上,脑海中生出一股想要将他奴印的冲动,知晓他的全部。
当然,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轻举妄动,他估摸着若真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样,那么这庄全林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就是要下手,也要好好的策划一下。
在庄全林听完王开何的讲述后,点头喃喃低语,道:“离火毒乃是世间奇毒之一,需以极阴之物疗养,阴葵算是一种,但药性不够,若想完全根治需要不断地沐浴阴寒之气,调养肉身。”
“不过,以凡人的身躯很有可能沉受不住,所以为了保险,取魂抽魄,再塑一身也算可取之道。”
随后,他望着王方井,很是平淡道:“你还是你,只不过不完整,不过这也没什么。”
“没什么......”苏元心神一跳,听着口气,眼前这人莫非经常遇见这种事情?
王开何点了点头,对着王方井道:“井儿,一切都是手段,最终的目的是为你治病,待你那身上的离火毒完全去除,你便可以还魂归魄。”
王方井有些失神,瘫坐在大地上,感受地上的传来的阴寒,不由的全身一颤,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不再多语。
“可是王府主,死去的阴葵并不能有效的调理肉身,这些尸骸你作何解释?”庄全林眉头一挑,冷声道。
王开何咽了口唾沫,向着少年行了一礼道:“此事也是那黑袍人交待于我,他让将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掩埋在阴葵树的周边供养阴气。这些尸体都是从停尸房弄来的,不信的话,仙长大人可以去找城西的停尸房一问。”
庄全林微微点头,道:“我会去,希望你没有骗我。”
“话说,王府主我在来的时候听闻,你府中最近几年怪事连发,而且死的都是女子可有此事?”少许后,苏元突然开口问道。
“此事属实,但在下也很是疑惑,近三年年末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丫鬟或老妈子无缘无故的死去,而且死的很是安详,没有半点声响。”
王开何点头,回忆起这几年的状况,又道:“具体的事情你们可以问下边的下人,他们可能要知道的多一些。”
庄全林不语,右手一挥重新将那尸体放入深坑内,再将阴葵树连同那十多具白骨填整完毕,看了一眼有些失魂的王方井,道:“死去的不用多想,当下的才最为重要。”
“这玉佩暂时不能给你,其上有些诡异我需要研究一番,放心其上没有你儿子魂魄。”
说完,苏元便将玉佩放入怀中。
王开何似乎也是知晓这一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着二人抱拳一拜。
“好了,现在说说我表姐庄清荷的事情吧!”
不远处,庄全林冷声低喝,盯着王开何,眼中有寒芒迸发。
“事情你们都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王开何苦笑摇头,内心也是极为困惑。
这庄清荷乃是他的儿媳,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与自己儿子关系极好,上月刚刚完婚,为此他还大宴了一场,府中一派喜气。
可是,就在昨天出门游玩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跳入了河道之中,做了寻死的举动,待打捞起来的时候已经身亡。
“那我问你,我表姐出门之时可有人跟着?”庄全林目光锐利,沉声道。
“有,她的丫鬟小翠,现在正在府中。”
一旁的王方井这时站起身子,略微沉思后答道。
“此外,在这事情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可发现她有些不寻常的举动?”庄全林再次问道。
“不寻常的举动?”
王方井口中低语,不禁皱起了眉头,脑海尽可能的回想,突然他目光一闪,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