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并不是无辜的,那温棠就有理由替原主进行报复了。
至于别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纪辞年看着温棠并不相信的模样,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他几句话就能让温棠相信的。
纪辞年低下头,看到被温棠压着的几份文件,叹了口气。
他一把抱起温棠,一只手抬着温棠柔软的臀部,另一只手把温棠刚才压着的文件移开。
这动作让温棠猝不及防,她瓷白的脸因为纪辞年的动作垫在他的肩膀上,猫一样的眼睛骤然瞪大。
意识到这抱小孩似的姿态有多尴尬,她穿着拖鞋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温棠从来没有和除家人以外的男人这么亲近过。
幸好纪辞年很快就把温棠放下,他在温棠的耳边说:“你要是想来这里也没有关系。”
温棠还有些没缓过神,她呐呐地说:“喔。”
纪辞年看温棠有些呆的表情,抿着唇轻轻地笑了一下。
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瓦解。
“至于……”纪辞年看了眼墙上的画,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是喜欢这些画,过几天白婉言有一个画展,我带你去看看。”
温棠回过神,听到纪辞年的话,眯了眯眼。
白婉言的画展?
温棠想到今天白婉言的申明,落空的脚轻轻摇晃。
她正愁没有机会。
向白婉言小姐——道歉呢。
“好。”温棠回答。
纪辞年听她答应,眼里有了几分笑意。
他并没有注意到温棠嘴边闪过的几丝狡黠,与垂下的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带着恶意的笑。
温棠凝视着纪辞年脸上的笑,突然伸手扯过纪辞年还没来得及解开的领带。纤长的手如同名贵的瓷器一般精致瓷白,指尖因为用力的动作微微泛红。
纪辞年猝不及防地被温棠扯到她面前,习惯了凌厉的眉眼一瞬间露出了几分茫然温润来。
他怔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温棠,这样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温棠蝶翼般的睫毛,瓷白的肌肤上细小的绒毛,茶色的瞳孔眼瞳里映着他有些痴迷的表情。
纪辞年心里一惊,骤然回神,蓦的闭上了眼。
“纪辞年,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温棠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喜欢的……
他的心骤然落空一拍。
纪辞年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什么?”
“就是非常喜欢,一定要得到,或者要去守护的东西。”温棠解释道。
一定要得到……要守护的。
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地看向温棠身后那朵探入窗内的月季,外头的风有些大了,枝桠被往后吹去,把那朵月季拉出窗外,月季硕大的花朵颤抖几下,被风从枝桠上扯断,颤巍巍地掉了下去。
温棠看纪辞年愣神,并未注意她,她手上用了用力。
“喂,纪辞年,问你呢。”
“没有。”纪辞年回过神,不知怎的,声音蓦的冷下了几分。
温棠皱起了眉,“怎么会没有,盛宏也算的,你每天这么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盛宏?”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就是纪辞年每天工作到深夜,除了其他必要的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书房。
纪辞年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最近……有些忙,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知为何,纪辞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认真。
温棠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睑,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说罢,纪辞年转身离开书房。
温棠刚才扯着纪辞年领带的手落下,她注视着纪辞年离开的身影,神色不明。
然后又移过视线,看着旁边的鱼缸。
里面的小金鱼见没人注意它们,此时又从水草下出来,慢悠悠地游着。
温棠的手指点了点,没有在意的事情的话,这就不太好办了。
倏然间,一些事情浮现在脑海里。
温棠眸子动了动。
但是——白婉言在纪辞年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