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看着走到顾行身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顾先生。”纪辞年的表情算不上好，冷冽的出声。

顾行听到这声音，手里的动作停住，回头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走到温棠身边的座位坐下，对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将温棠的手从顾行手里拿出，又拿出自己的帕子将温棠的手细致地再擦了一遍。

他面对温棠的表情依旧温润，动作却透露出几分隐隐的焦躁来。

温棠挑了挑眉，却也不收回手，茶色的眼眸注视着纪辞年，任由他动作着。

顾行看着纪辞年与温棠之间亲密的距离，脸色同样有些不好。

纪辞年的视线放到顾行的手臂上，“看来你的伤好多了。”

顾行听到纪辞年提起这件事，又想起了那打到手臂上的子弹，面色黑了下去。

爬到这个位置多少年，他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一时间空气中硝烟弥漫。

温棠的一声轻咳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纪辞年听到了温棠的声音，赶紧转过了头，神色担忧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温棠平时又不喜欢穿太厚的衣服，最近……又总是和顾行出来。

纪辞年凝视了一眼顾行，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几分。

顾行却对纪辞年的目光视若无睹，

温棠摇了摇头，“我去一下洗手间。”

听温棠这么说，纪辞年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把路留给了温棠。

等温棠离开，两人又恢复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是觉得那一枪还不够吗？”纪辞年不再像是温棠在的时候那样，还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温棠一走，他脸上那些温润的表情就全然消失，墨色的瞳孔里只剩下沉寂的黑。

“这么紧张做什么。”纪辞年声色厉苒的样子反而让顾行放松了下来，他哂笑一声，“我现在对温棠没有恶意。”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别打她的主意。”纪辞年看着顾行不以为意的样子，面色深沉，再次警告。

“又不是我强迫她出来的，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顾行靠在椅背上，痞笑一声，“听说你们最近感情出了点问题，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顾行的衣领。

纪辞年站起了身，俯身盯着顾行，白皙的手上青筋显露，冷漠在他锋利的眼角和眉梢间尽显，他脸上是在温棠面前从未出现过的凶狠。

顾行还是对最近秦家的事情有几分了解，看到这样的纪辞年，脸上挑衅的表情消失。

“就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纪辞年深邃的瞳孔映着顾行戒备的表情，他眼里多了几分不屑。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插足？”

在主人面前乖顺温和的宠物，因为嫉妒而亮出了尖牙，利齿咬在敌人的脖颈上，蓄势待发。

“不想这么快就死的话……”纪辞年的牙齿阖上又开启，“赶快滚。”

——

“你那进展怎样了？”

温棠站在洗手池前，正在通话。

“多亏了你，顾行近日对会里的看管松懈了一些。”那边的卢朝顿了一下，又说：“我正在找机会。”

“你最好快一点，别让我觉得你是个废物。”温棠凝视着刚刚被顾行碰过的手指，那种恶心感仍然萦绕在指尖，她的眼里有几分厌烦，“我不想在废物身上多花时间。”

卢朝听到温棠不耐烦的语气，背上愈合已久的伤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赶紧开口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