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树海就是纳夏利的边界了。”
“那里同时也是林地王国的东部边境。”
阿兰娜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青年的身侧,此时她的眼神恰好落在了青年那只漆黑但泛着银光的右手之上。
直到此时女子才发现...这个竟然被她忽视了一路的东西...在细看之下是那么的“不合常理”。
“你的右臂。受过伤么。”
她的话语声再次回归了以往的样子,因为女子已经远离了那个坐在船尾的“黑袍”,似乎只有靠近他的时候,才会令阿兰娜产生些许情绪。
在女子看来,青年那只胳膊就仿佛是被人接上的义肢一般,因为那层护甲实在是过于“薄弱”了。
青年也随着女子的声音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泽奥并不比阿兰娜好到哪去。说来也奇怪,自从找回记忆以来,青年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那只诡异的怪手,就好像它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难道一个人会对他与生俱来的身躯而感到奇怪么?泽奥就是这种感觉。他虽然听过科兰所讲述的那些可怕经历,但青年本身却远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按照泽奥对自己梦境的了解,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亲身体验,似乎这件事大可以放到即将到来的“解答”之后。
仔细看去,只见臂铠之下没有丝毫的皮肤透出,就好似长了一条由金属所铸造的胳膊一般。
而正当泽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中那个声音却率先开口了:
“别急着疑惑。”
“先记住这种感觉。”
伴随着那虚幻的话语声,泽奥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缓缓地变化着,其上的锋利棱角收敛了,那些神秘的花纹与符号也渐渐地隐去了。
“他本就是你属于你的东西。”
“本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你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神秘人的话语到此为止了,而在泽奥与阿兰娜的眼中仅仅剩了下一条看起来更像“假肢”的手臂。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女子内心中的寒冰仿佛再次融化了,她的问题青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紧接着便是来自黑袍男子的提醒,而泽奥也顺势开口解释道:
“它算是我的一点小能力吧。”
“也正是因为有它的帮助,我才能度过那次难关。”
“你应该还记得那些被穿透的身影吧。”
“你看。”
随着泽奥的示意,那古朴而神秘的护甲再次浮现了,同时他还顺手用那金属所构成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腰间的锁链。
“跟它是一样的,都是随心而动的‘好搭档’。”
阿兰娜只得边听边点头道:
“你这些东西看起来...”
“有点像乌鲁斯之门的那种风格。”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啊....】泽奥的心中一震,随即也开始不露痕迹的观察起了这所谓的“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毕竟他都已经那样解释了,为了不令阿兰娜“起疑”,泽奥只得先用自己的精神去感受那由臂甲所带来的差异感,同时他也随口回道:
“具体的细节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它一直都伴随着我。”
“毕竟我仅仅也只是回想起了些许片段而已。”
最后的补充很好地挽回了他...所谓“失忆”的设定,毕竟这么好用的理由也未免不是一张在”与别人交涉时”保全自身的底牌。
青年仔细回忆着先前那种随黑衣人的话语所产生的变化,只感觉有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正从自己的“心脏处”涌出,随后一缕缕地蔓延到了那被黑色金属所替代的部位。
【我怎么觉得我的胳膊更完美了?就好像之前一直缺了点什么一样。】
此时自己的那条手臂正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让青年产生了一种“自己曾经失去的肢体终于被接回来了”的感觉。
为了能与“乌鲁斯的灯火”呼应,泽奥主动隐去了臂铠之上的花纹与符号,特意将它变得如同腰间的提灯一般陈旧破败。
【这样应该就能糊弄过去了。】若是问他为何不用“神秘人刚刚展示的样子”的话,那自然是因为太丑了,而且比原本的样子还显眼。
......
贯穿沙海的河流仍未停下脚步,它正向着密林的深处行去。
放眼望去,小船两侧的黄沙已经被灰褐色的泥土所替代。一束束的花草正随风摇曳着,好似对来者的问候。
划船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黄昏下自那绿野而来的湿润空气,令他充满了干劲。
虽是逆流而上,但船只却不显丝毫疲态。
渐渐的,视野中再无一粒沙影,唯有那令人放松的“生机”感。
此时眼中的一切对于青年来说,丝毫不亚于自己账户上的那些数字,甚至远超其所代表的意义。
“阿兰娜啊...你为何要深入沙漠狩猎呢?”
泽奥一边享受着眼中的风景一边开口问道,而后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片森林虽然茂密,看似有野兽栖息其中...”
“但从很多年前起,生物的痕迹就开始渐渐地消失了。”
“没人找到原因,甚至就连乌鲁斯之海中的动物都比这里多...”
而后不等青年回话,阿兰娜便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