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罗氓和小曾从A镇搬到M城第三年,上午九点,有人按响了门铃。
罗氓开门后,来访者热情地问候他:“好久不见,罗氓。”
是一个穿黑大衣的女人,罗氓一眼便认出她——花王案子里男人的妻子。
罗氓忙请她进家,女人走进来后,环顾了一下房间,罗氓去厨房为她泡了最好的茶。
茶上来后,女人说:“大侦探,你的房子应该更大些,还该有自己的侦探事务所。”
罗氓摇摇头说:“我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不需要有大侦探的待遇。”
女人笑了,“你太谦虚了!你后来破的每桩案子我都有关注,不得不说,你是个值得让人信任的侦探!”
罗氓看着她,问:“那您这次来的目的是……”
女人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小东西,交给了罗氓。
一张扑克牌——梅花Q。
罗氓将扑克牌翻了翻,看到牌上的空白处写了一行小字:Aemulus Eium.
他皱起了眉,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不是英文,这是什么?”
“拉丁文。”
“我只知道古罗马说这种语言,现在……”
“小曾去上班了吗?”
罗氓仍在想问题,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女人。
“昨天呢,她在家吗?”
女人的问法很奇怪,罗氓回过神来,问女人:“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镇上仅剩的那家花店吗?最后一个花店女死了。”女人的语气很平静。
罗氓愣了一下,他当然记得,那个女孩在花王案子里为了自保装疯卖傻。
“记得,她是怎么死的?”罗氓问。
“在浴室割腕自杀。虽然一切迹象表明是自杀,但配合上这张扑克牌Q,未免有点太巧了吧!”女人顿了顿,继续说,“或许你还不知道,那家花店是那个姑娘的母亲开的,姑娘叫落落,从罗马留学回来,学的是拉丁语。”
罗氓看了看他手中的扑克牌,说:“那么这张扑克牌很可能是她寄的?”
“我是从门口的邮箱里看到的,你是知道的,镇子上每家对面的墙上都有一个邮箱,有时候我会用它放备用钥匙。就在前天,我在邮箱里发现了这张牌。因为是Q,我联想到花王案子,上面有一行拉丁文,我便在第二天去拜访落落想问个明白,没想到——落落就在前一晚死了。”女人格外镇定。
“你并不知道这张牌是什么时候在你邮箱的,现在邮箱的用处微乎其微,你一定不是每天都翻邮箱。”罗氓说。
女人点了点头,“实际上,我也不敢确定这张牌就是落落放在里面的,还有一个人——落落的新婚丈夫林良,也是从罗马回来,我想男人没这么无聊。不过,谁知道呢,他们这家人有趣得很!”
罗氓低下了头,反复摆弄着手中的梅花Q。
女人又说话了:“罗氓,我要说的说完了,牌留给你,你一定也清楚了——花王,不确定是不是那个花王,又回来了。”
罗氓点点头,他把女人送到楼下,女人回头对他说:“罗氓,我非常相信你,如果这个案子你还像之前那样破得好,我会出资为你买一间工作室。”
罗氓送走了女人,上了楼,由于激动,按了半天手机,才按出洛杉的号码。
“喂,洛杉,和我去一趟A镇,我的雇主刚才来访了。”
那边的洛杉开玩笑说:“就是那个施舍给你房子的女人?”
罗氓涨红了脸,“我是靠脑子挣来了钱在M城买的房子!”
“知道了,我跟你再回一趟那个美丽的小镇……”
(2)
“你听着,洛杉,这个案子牵扯到我之前接手的一个案子。”罗氓一上车便和洛杉说。
“花王的案子吗?我听说过一点。”
“你有必要了解一下。我写过一个手稿。”罗氓讲将一个笔记本递给洛杉。
“你还会写这玩意儿?”洛杉说着,翻开笔记读了起来。
“夜雨水又冲刷了整个小镇。
早晨我在站在窗前看蒙着雾气的街景。我的女友小曾准备好热牛奶,匆匆外出上班。
作为一个徒有虚名的无业侦探,一想起小曾,就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星期天那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我接一个大单。
我在镇上的咖啡店和那个神秘的男人碰面,他穿着黑色正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交给我一张照片,可以看出照片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长长的黑色直发,可惜用一朵花盖住了五官,身后也是满满的花的背景,照片右下角标着花王Q的字样。
这是一个失踪案。照片上是男人出轨后勾结的情人。
周日晚上,我走回卧室,小曾正开着吊灯逗豌豆。我告诉她我会给她在市里买一套房子,如我所想,小曾说不需要。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我说。
“只有你会在意那些。”小曾盖上被子,很快睡着了。
周一,小曾起来时,我装作还在睡觉,她一走我也出了门,第一个决定去的就是十字街口的花店,照片明显是花店的背景。
我到达街口花店时,里面正好是一个漂亮女人,只是——她是短发。可头发也不是不可改变的东西,毕竟女人的脸都可能改过。
我问了几种花价,目光没离开女人。
“我想买一束玫瑰送给一个姑娘。”我对她说。
短发店主从冰箱找了一束玫瑰,这家生意很好,小花店站满了人,我付钱后趁女店主不注意将玫瑰花放在桌子的账本上,对她一笑,便离开花店了。
下午我在花店对面喝茶,花店主一边在窗边写账本,一边看对面看她的男士。
第二天,我向男人排除了了他不是Q:
第一,她穿着露肩线衣,短发女人很有气质,可她总在耸肩,显然不自信,不像一个勾结人家丈夫的调情高手具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