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曼……是我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脸色不好的女孩说，她留着长发，面容姣好。

年轻的男辅导员有些紧张，目光在女学生和警察之间移来移去。

“你们都是工程三班的吧，今天运动会有节目？”洛杉注意到她们脸上都化着浓妆。

月玲落落大方地回他：“我们十点有面具方阵表演，十五分钟后走完方阵去照了合照。十点半中场休息回宿舍换衣服。”

她们两人应该还没来得及换，穿着相同的粉短袖、黑裤子和白运动鞋。但洛杉注意的点是“戴面具还要化妆”……

“那殊曼，你来说说发现尸体的经过吧。”罗氓说。

殊曼声音有些小，“我……因为个人情况，表演完方阵后，没有合照就匆忙回了宿舍。”

“什么个人情况？”洛杉问。

殊曼看了一眼阿芒，似乎难以启齿。

“例假提前了？”阿芒猜测说。

“嗯，我没有带东西，所以提前回去。我的宿舍在104，快要十点半的时候，我到梳妆室打扮，开门就看见……

起初，我没想到她死了，梳妆室的门上了弹簧，一进去就会自动关上那种，我还走近了些，确定是死了后吓得叫出了声。”

罗氓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了那扇门，但他听到“开门”后觉得疑惑，问殊曼：“门是锁着的吗？”

“没错，每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开梳妆室的会负责锁门，钥匙放在门头上，第二天最早用梳妆室的人会打开。‘玫瑰’的女生都知道。”

罗氓陷入了沉思，洛杉接着问月玲：“你是怎么回事？”

“我是中场休息时间到了才回宿舍的，但也比较早，进来后不久听到她的叫声……”月玲顿了顿，问殊曼：“我刚回来的时候，你没有从门缝看我吗？”

罗氓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殊曼身上，只见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当时都要被吓死了。”

月玲听完，喃喃自语了一句：“难道是出现幻觉了？”

“总之，我一进宿舍楼，就觉得梳妆室那里不对劲……”她认真地说。

洛杉点点头，又问：“你们的宿管老师呢？”

月玲露出嫌弃的表情，“那个女人，抽烟喝酒样样不少，每天都睡到天大亮，今天学校运动会，恐怕她又偷懒了吧！”

“一楼的摄像头呢？”

“摄像头只在周一、三、五、六、日开，今天是周四。玫瑰的女生也都知道。”

事情明显变复杂了，洛杉一脸不开心。

“看来能调查到的就这些了，先让两位去休息吧。”罗氓说。

洛杉点点头，问了她们联系方式等信息。两个女生走了出去，罗氓看见办公室外晃过一个高个子短发女生的侧影，他靠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她。

殊曼一出门便拉着她的手离开，月玲倒也不在意。

（3）

又有两个女生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一个留着齐刘海，另一个长发、皮肤白皙。

辅导员向她们点点头，等她们刚一坐在沙发上，洛杉的手机响了。

他出去接电话，罗氓问了一个题外话，“刚才有一个短发女生来接殊曼，她们的感情那么好吗，她还要来等她？”

“她不等她才奇怪呢。”白皮肤的女生和她的同伴相视一笑，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那边又有新进展了。”洛杉回来说。

阿芒急忙问他：“怎么样？”

“警察绕到了宿舍楼后面，那里是一片草地，他们在防盗窗下发现了一枚钥匙，钥匙上沾着泥土，但不是草地上的土。警方推测钥匙是从花盆里拿出来的。”

“那个用来行凶的破碎花盆？”

洛杉点点头，“很可能是凶手行凶时，无意发现了那把钥匙。”

“为什么要丢在外面？”

“还不知道，可能带在身上不安全，又不想丢在案发现场，想扔到外面事后去捡吧。”

阿芒想听一听罗氓的看法，但他正低着头盯着茶几上的某个点，不知在想什么。

“警方用钥匙开了梳妆室里的1号储物柜，另外4号储物柜也是上锁的，他们怀疑钥匙在另外两个花盆里，果然在另一盆芦荟里发现了钥匙。”

“当然，还有一盆是仙人掌，藏钥匙的人一定不敢碰。”洛杉补充说。

他一本正经的样把阿芒逗笑了。

“但重点是，他们在1号柜里放了满柜子的白裙子。我想问，那是谁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