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氓的开场白便是,“阿芒你昨天问我司马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我现在回答你,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只会做我们不理解的事。司马来M事就做了太多令人无法理解的事。”
阿芒和洛杉专注地听罗氓说话。
“首先,他来M市就很让人费解,现在洛杉应该知道了,这两年他带小橙跑了好些城市。”
洛杉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想他最后选择M市的原因是……这里有我……真惭愧,他指望我来解谜。第二,他不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或许就是想和我玩解谜游戏,也或许……他以为能逃过这一劫,去往别的城市,不过从他在M市做的一切来看,他已经没这个打算了。”
罗氓神情忧郁,继续说了下去,“第三,他不通知我而去和光男合租。司马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我难以想象他怎么练习跟人交流,请求和光男合租。没错,光男是他挑好的人选。阿芒,你觉得他挑的这个人怎么样?”
阿芒抿着嘴唇沉思片刻,“光男吗?人有点傻,不过挺善良、挺老实的。但他抢室友女友这件事无法原谅。”
“不,不是他抢的,是司马让给他的。”
阿芒疑惑地看着罗氓,“让给……你刚才说,光男是司马挑好的,难道他挑了一个合适的人,故意撮合这个人和他的女友?光男一定不知道吧!”
“那个傻大个当然不知道。没错,司马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给你们讲个故事,他小时候养了一只狗,那只小狗很不喜欢他的主人,反倒和司马的邻居很亲近,于是司马……就毒死了小狗。”
阿芒皱了眉,洛杉反倒没在意小狗,他从听到“傻大个”后就缩着脖子,似乎对这三个字很在意。
“第四,光男无意中说过司马和他合租的那段时间里生过病,他还去照顾他。我了解的司马再大的病都会自己扛,他几乎不跟他的室友说话,生了病怎么会让光男照顾他,当然可能是光男主动去照顾室友。不过现在看来,司马恐怕是故意生病。”
“‘故意生病’?”阿芒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没错,把一桶凉水浇到头上简单吧,上学的时候洛杉经常这么干,然后哆哆嗦嗦地去和老师请病假回家。”
说到这里,洛杉脸涨得通红,干咳了两声。
“可是他这么做……”阿芒憋着笑说。
“别忘了,那个时候正是光男和小七偷偷交往的时间段啊!他们自以为瞒过了司马约会,却不知道司马整天早出晚归正是给他们制造机会。
但是某一天司马突然病倒了,整天在家里,还需要光男照顾,我想光男和小七已经迫不及待见面了吧。”
“他果然是故意的。”阿芒说。
“没错,第五点,你们还记得洛杉告知光男司马在车上遇害时,他说的那句‘是在到B市的火车上’吗,他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当然了,一定是司马遇害那天临走前跟光男说的,他将会坐火车到B市。司马为什么要说谎?”
“我似乎明白了。”阿芒表情忧郁,“那个下午小七和光男在一起……”
“没错,他是在给小七制造不在场证明。司马生病了几天,光男和小七便分别了几天,所以当以为司马去B市后,他们迫不及待地见面了。司马深知他们会见面,就这样,这两个人能相互为对方证明。”
“你说得没错,一切都由司马计划好了。”洛杉打断他说,“他为小七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但前提是他知道有一个人要穿加菲猫的衣服杀他然后陷害小七呀!”
“他当然知道,因为——加菲猫的衣服是他让凶手穿上的。”罗氓说完,便低下头沉默了。
洛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小声说:“这样啊……我也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