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梭点了点头,“还有,你应该看了平面图了。石原的书房设在庄园一栋独立的建筑里,每天九点准时回书房写作,也有喝咖啡的习惯。
刘妈给贾心送完咖啡后会再给书房送一杯。案发当天九点五分左右,石原端着咖啡回过一次客厅,刘妈看见他去厨房给咖啡加了点糖。”
“你是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喊女仆帮忙吗?”
“嗯。接下来就该老太太的惨死了,你一定也奇怪凶手既然要割头,为什么还会下毒吧?”
罗氓陷入沉思,“难道老太太每天都吃安眠药,凶手怕对她没有效果,割头时会被发现?”
“不,老太太一次都没有吃过。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发现尸体时,卧室的血迹很新鲜,最早是凌晨一两点割的头,不能再早了。”
罗氓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梭,问他:“你觉得——下毒和砍头不是一个人干的?”
陈梭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而且事先两人没有商量,否则没理由在毒死后那么久动手。”
罗氓不由得敬佩起眼前这个人。
“还没完呢。我们到达现场后,发现贾心被割掉头的身体——脖子上戴了一串项链,据我所知,那串项链价值连城,贾心老太太一直把它锁在卧室的盒子里,从来没在普通场合戴过。”
“项链……”罗氓念叨了一句。
“你想到什么了吧?我来提醒你,遗嘱的最后一行……”
罗氓点点头,“没错,老太太备忘录里的最后一句便是‘把项链交给杨小谬’。”
“奇怪吧?贾心不给杨小谬钱,却把昂贵的项链留给了她。”
“确实很奇怪……”罗氓连连点头。
没想到陈梭却说:“最奇怪的还是那两张遗嘱备忘录!大侦探,难道你没发现它们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罗氓眉头紧锁,“看着确实有些奇怪,但……”
“但一时看不出奇怪在哪吗?”陈梭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笑了,“大侦探,难道你没觉得那张纸的长宽比例和以前见的不同吗?”
罗氓恍然大悟,“那应该是两张普通的A4纸,但比A4纸短了一截。”
陈梭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已经检查了老太太卧室里的纸,都短了一截。尽管这样……”
“你还是相信是人为的?”
“嗯。先不说吴影,石原和妻子……分文没有太刻意了!”
罗氓懂他的意思,心想这个人的观察力、分析力、行动力都不逊色,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他不会也是……
“陈梭,你的疑点似乎陈述完了?”
“没错。”
“你……到底是谁?”
陈梭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他习惯性的嘴角上扬,“陈梭,法医出身,闲人一个。”
他把喝没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走之前不忘让罗氓早些休息。
没过多久,刘妈便送来了一杯刚冲好的热咖啡。
(3)
清晨的阳光照进宁静的泰利庄园,罗氓打开门后,发现陈梭站在走廊尽头,他正要去找他。
“有眉目了!”罗氓激动地大叫了一句。
陈梭脸一下青了,“这么快——”
“我是说关于‘金牛座’,我一直在想整个案件和金牛座有什么关系,现在知道了!”
“原来……那到底有什么关系?”
“金牛座的图案,你不觉得像一串项链吗?”
陈梭尴尬地挠挠头,“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