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吓个半死，哆哆嗦嗦地说汤姆死了，他在报警。天啊，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上到三层阁楼，汤姆他……他被鱼叉刺死在那间书房，遍地都是血……”

说着，小黎掩面哭了起来，她嗓音本来就不好听，加上哭腔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陈梭塞给她几张纸巾，等她冷静下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凶器是……”罗氓问。

“没错，是一只大鱼叉，汤姆年轻时候经常出海，结婚后就把那只鱼叉架在阁楼的墙壁上，没想到竟是它要了他的命。”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他叫赵亮，说来拜访汤姆，结果发现了尸体。鬼才相信！”

“你认为他杀了你丈夫？”

“他是来要债的！我经常见到他，直到案发后才知道他的来意。”

“你丈夫跟你说过这个人吗？”这句是陈梭问的。

“我问过，他没有回答。汤姆这个人很吝啬，要是能早些告诉我或许我会劝他……说什么都晚了。讨债人忍无可忍，杀了汤姆！”

“赵亮现在在哪呢？”

“他被逮捕了，警方在洗手间发现了证据——他杀人后换下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汤姆的血。”

“被证实了是他的吗？而且——是他换下的，不是脱下的？”陈梭感到疑惑。

“对，他承认了那是他的衣服，是换下来的，衬衣、裤子都有。”

沉默片刻，罗氓问她：“赵亮认罪了吗？”

“那个恶棍嘴比鸭子嘴还硬，说他来的时候汤姆已经死了，还说那件衣服是他之前不小心落下的。这难道不可疑吗？”

“确实可疑。”罗氓忙回应。

“这种情况警方见多了，或许已经可以定罪了。”陈梭说。

小黎摇了摇头，一脸遗憾。

“怎么会这样？”

“这条街上的瘸子老王曾通过阁楼的窗户看见了另一个男人。”小黎语气平静。

（3）

已近九点，小黎端来了点吃的。

“我不擅长做饭，你们将就着吃点吧。”

“我们不介意！”陈梭笑嘻嘻地说，他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表情僵住了。

看到他的样子，罗氓决定少吃点。

“那个……午饭我们可以去外面吃。”

不像样的早餐过后，罗氓迫不及待想听小黎说下去。

“或许可以等到七点半，你们亲自去问老王。他每天那个时候都会经过这里。”

“这一点很关键。”罗氓说。

“三天前，他经过这里的时候，抬头从阁楼窗户里看到恐怖的一幕——一个男人拿着类似鱼叉的东西正向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刺去，坐在地上的人一直后退，似乎十分恐慌。

虽然看到的只是影子，但他还是从发型上认出了坐着的人是汤姆。于是，老王急忙进去按门铃，几分钟后，门开了，汤姆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内，而身后站着一位男人。”

“他们怎么说的？”陈梭问。

“老王坦白他通过窗户看到的一幕，担心里面出了什么事，但汤姆和那个神秘男人都大笑起来，汤姆说他们只是在玩游戏。老王半信半疑，只得离开了。他说回忆起当天的情景，汤姆的行为很诡异。”

“之后汤姆真的被鱼叉刺死了？”

“没错，警方立即把老王带到赵亮身边，老王确定那天站在汤姆后面的男人不是他。”

“等一下，老王的确看到汤姆了吗？”罗氓着急地问。

“嗯，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他不可能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