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证词

莉莉餐厅女服务员小落：

“园长他们昨天喝得很晚，刘奔喝得少些……我没有一直注意听……后来他们好像谈到了《唐吉诃德》，园长提了一个椅子，大声说‘这是我的白马，我要去找风车巨人’……他走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嗯，我着急下班，特意留意了时间……”

百鸟区工作人员蔡文：

“我看见了！先是听到小跑的声音，自从‘女高音’走后，周围格外安静，所以听得清……

我感到奇怪，走到门口，一个黑影‘嗖’地一下窜没了……不太确定，四周一片漆黑……当时是十一点十分，我在看一档十一点的节目，看了十分钟。”

正门看门人关山：

“这么说，昨天晚上不是我眼花了？因为要值班，我喝了点酒提提精神。十一点十四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影经过……很准确，我在泡面，特意留意了一下时间。”

侧门开门人于川：

“看到了，看到了！一个黑影……十一点十五左右，我确定，因为感到奇怪，留意了一下时间。”

驯兽师刘奔：

“晚上九点，我被园长叫走，到小动物区的莉莉餐厅喝酒……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园长冲了出去……十一点半左右，园长还没回来，我出去看了看，正巧看到一个黑影跑进了食草动物区……周围有点黑，不能确定是否是一个人……

谈话的内容没什么有价值的，大致谈的都是动物园的建设，后来谈到了文学……他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也不是借酒消愁。”

长青餐厅老板邱宇：

“昨天晚上，西子在我们餐厅。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在和食品安全局的人打电话，打完电话就去办公室陪西子了……朝这里来了？不，我没看到……”

黄莺餐厅服务员西子：

“我一直在邱宇的餐厅，没什么可奉告的。”

长青餐厅女服务员小蓓：

“昨晚我值班，十一点半下班后到更衣室换衣服，经过老板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老板在和西子说话，听得出他们声音……没有听到狮子吼叫，那时候我已经走了。”

“罗氓，你那边有动物园的地图吗？”陈梭问。

“嗯。动物园中心是圆形的区，外面逆时针依次是小动物区、食草动物区、大型动物区、百鸟区、大门、活动区。莉莉餐厅在小动物区。”

陈梭一边看地图，一边对照着证词的笔记。他说：“黑影好像绕着湖跑了一圈。”

“注意两个看门人的证词，他们看到黑影的时间只差了一分钟，但正门和侧门离得并不近。”罗氓提醒他说。

“有两个人，后面的在追前面的。”陈梭并没有很兴奋，T市警方肯定也推测出了。

“你的刑警朋友应该讲讲他的见解。”

“没必要，他是想让我们发现更多的可能性。”

“大致是这样的，”陈梭将话题回到案子上，“凶手知道园长一定会喝醉，事先准备好毒矿泉水，然后把他吸引过去，像遛狗一样跑一圈，把矿泉水搁在显眼的地方。这时的园长早已口干舌燥，看到矿泉水后乖乖落入凶手的圈套。”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惹狮子？一定不是无意的，那根树枝就是证明。”

陈梭陷入沉思，“一般凶手会想方设法延迟尸体被发现时间，这个……”

罗氓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他忙说：“陈梭，延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为了使自己有不在场证明，提前……也是这个目的！”

“这么说，有不在场证明的岂不是很可疑？”

“不能确定。但这起案子绝对不能轻易排除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犯。”

他们需要更多的线索，他想。

四、别跑，狐狸

晚上十点半，罗氓打电话给洛桦，想要几个证人的联系方式，那边一阵忙音。

这么晚了，洛桦在忙什么？罗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又听了一遍证词，特意多听了几遍女服务员小蓓的。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洛桦终于打来了电话，他语气很沉重，“罗氓，我们又失去一个重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