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奏本的封皮竟是只有朝廷一品大员才能用的黄皮密奏!
现在张浪是子爵,对应朝廷的九品官制,刚好是正一品!
算起来,张浪的品级比傅知年还要高!
伍百里眯眼看着傅知年道:“有劳傅相了,世子说了,夫人丧期,他要为母亲守灵,所以不能进宫觐见,劳烦傅相转呈。”
傅知年轻吸了口气:“应该的。”
“傅相不想问问这本密奏中说得是什么么?”
傅知年面无表情道:“黄皮密奏,就算是本相也无权过问。”
“呵呵,傅相果然是最重朝廷的规矩的,所以世子托我问您一句,既然傅相这么重视朝廷规矩,为何礼部在宁国侯府胡作非为的时候,身为宰相首辅大臣的傅相一点都没有察觉?”
傅知年:!!!
“这...本相事务繁忙...”
“所以在傅相眼里,宁国侯夫人,本朝长公主的葬仪不如那些繁杂俗务重要了是么?”
伍百里的语速极快,一句话问得傅知年一时哑口无言,等了片刻才开口道:“长公主的丧事自有礼部负责,本相自不会越权。”
“傅相的回答很得体,可陛下是让你总理朝政,而长公主的丧事你也是主理人,礼部邰尚书只是为副而已。”
伍百里完全没有给傅知年辩解的机会,一语击中了傅知年的要害。
傅知年眼皮子一跳,暗道了声不好。
他原先就有了急流勇退的想法,宁国侯府的丧事并不好做,要么得罪陛下,要么违背朝廷的制度,他既不想得罪陛下,也不愿违背朝廷制度,所以就全权交给了邰追贤,做起了甩手掌柜。
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退缩,竟然成了被人攻击的点。
傅知年看着伍百里道:“伍将军从来不关心朝政,这话恐怕也是你家世子的意思吧?”
伍百里点头道:“没错,这些正是世子要和傅相说得,也是这本黄皮密奏中的内容。”
傅知年:......
张浪这是摆明了要威胁自己么?
他是想退,可不想以获罪这种方式不体面地退场。
可这道密奏一上去,他这个渎职之罪就逃不了。
这依然是个上不上秤的问题。
而张浪做的便是把他放在秤上称一称。
伍百里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哦,这里还有封世子给傅相的信。”
信封被伍百里郑重其事地双手交到了傅知年手中,随后头也不回地回了门房。
傅知年看了眼手中的信封,上面写着:傅相亲启。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拆开了看了。
结果里面不是给他的书信,而是一张状纸。
这张状纸告的正是杜康仲!
傅知年看到状纸稍一思索,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先杀杜康仲,后面再走程序。
妥妥的先斩后奏!
这时,张浪的声音再次响起:“傅相,您自己看着办吧。”
傅知年沉默了良久,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儒圣公看人果然很准!好好好,世子在府中等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随后看到那些一脸懵逼的围观群众,挥手:“不要看了,各自回去。”
围观的人群这才散了开去。
侯府门前除了那一堆【肉片】和满地的狼藉之外,再无一人!
元赐捅了捅燃薪亲王的腰问道:“老王爷,这最后这一段,你看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