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通讲解之后,我看向路雪,她沉吟了片刻,皱了皱眉,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长音。
随后看向我,说道:
“没有听懂呢...很复杂的样子。”
“而且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吧。”
“总之...先吃饭吧。”
我长出了口气。
虽然自己明明没做坏事,但是解释起来却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该不会是因为修改的内容太多了吧。
路雪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绕着额边的碎发,喃喃道。
“奇怪...这么大动静我怎么没醒呢...”
“咳咳,可能你昨天太累了吧。”
......
第二天的早饭依然是昨天晚上吃剩下的东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即使没有冰箱,食物也能保持很久,不过在那基础上,我又提供了一个罐头。
江晚对我道了歉,说昨天的事情是她莽撞了,造成了我的困扰,下次不会了。
我虽然有些遗憾,但心里也明白那是一个母亲的无奈之举,趁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
总之,这件事情在些许尴尬的调剂下就此揭过。
人的三观在是随着外在的环境改变而改变的。
这个观点实际上非常容易论证,因为三观之中的世界观,实际上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基础,而当世界发生改变,人的世界观就必须要跟着发生变化。
否则就会成为新时代的精神病人。
这件十分别扭的事,在和平年代不用上十天半个月,似乎是难以说开的。
但在现如今的情况,它的发生,过程,结尾,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
在这样一个单单生存就已经穷尽心力的时代,人实在没有什么闲暇去思考多余的事情,亦或者在某个矛盾的路口停留。
......
吃完了饭,我正思考着有关江若伊训练的事,白沙却忽然狂吠起来。
我们走出门外,一个全身被破旧黑袍笼罩的家伙站在门外,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送餐车。
他裸露在外面的部分则是银白色的铁片,仿佛一整个坚实的铠甲,在积雪的反射下闪着银色的光泽。
不过上面同样是遍布凹坑与划痕,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送餐车上则是成袋的白色胶状物和黑色蚂蚁球。
他看向白沙,白沙的反应更加激烈,吠叫得更凶。
“外来人...”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令人牙酸的震动声,这不太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发出的动静。
他将一个大袋子扔在门口。
“一周的量,里面有外来人的份。”
说完,他就推着车沿着小巷朝着别处走去。
“我们叫他“送餐人”,我们镇子里大多数的食物都是他提供的,他每天就像这样推着车送食物,一次是一周的量。”
江晚对我解释道。
“没人抢他的车吗?这样不就可以拿到全部食物了?”
路雪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疑惑地看向江晚。
她咽了口唾沫,朝我们解释道:
“抢他的车会死的,这是规则不允许的事。”
规则,又是规则...
我看着送餐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他的身上,我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甚至隐约闻到一股陈旧腐土的腥臭味。
隐约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调度着这个城市,维持着这里基本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