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入城,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是艾欧尼亚军队的疯狂屠杀。不管是老人女人还是孩子,平穷还是富有,全部被砍倒在血泊里,有疯狂的士兵觉得倒在血泊里还不满意,再上去补两刀,城市内到处都散落是残肢,正片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
余乔发疯一样地寻找若兰,他在害怕,虽然王家是出了名的大户,宅院里有不少强大的护卫,但是这疯魔了一般的艾欧尼亚士兵谁又能说绝对能阻拦得住?余乔一边奔跑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他记得王家大宅的方向,不过王家大宅很大啊,若兰具体在哪个地方还不知道,在狂奔了许久后,终于在一个隐秘的院子里,他听到了姐姐的叫声。院子的外围散落着很多佣人的尸体。余乔敏捷的翻进了院子。没走两步就看见了一具穿着华丽的男性尸体,整个尸体被切割的十分零碎,面部被刀划得血肉模糊,但是仅凭这衣袍,这首饰余乔便能断定这就是这是若兰的父亲。因为余乔曾经在大街上远远地看过两眼,这是只有王家家主才能穿上这种藏青色的虎袍,是没办法仿造的。
糟了,余乔加快速度顺着声音找进去,看见一堆士兵围在一起,若兰的衣服已经被割得破破烂烂,头发批散开,身上也满是尘土。士兵揪住若兰的头发把她提起来,用刀在她的身上划开一道道口子,他们好像很享受武器把人体切割开的这种快感。
“不!”余乔叫喊着疯了一样冲进去,拳头打在士兵的盔甲上硌的生疼。也是啊,八九岁的少年哪有什么力气。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正在兴头上的事被打断也是相当令人不爽的。
若兰此时还有清醒的意识,她看见余乔冲进来焦急地喊着,“走啊,快走啊!”
但是小孩子哪里跑得过大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单手掐住余乔的脖子,像抓小鸡一样提起来用力一扔。余乔被扔出了八九米,撞到了柱子上,脑袋嗑在了柱脚直接昏死了过去。
士兵也没有管余乔的死活,毕竟小乞丐嘛,杀这种乞丐都嫌浪费自己的力气了,还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扔出去了之后又回到了士兵中间,继续着对若兰的虐杀。等到余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院子里除了他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若兰的身上到处都是刀伤,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并且不着片缕地被丢在那,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要把所有对她施暴的人都记住。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余乔此时心里意外的平静。他伸手抹平了若兰的双眼找了一块相当干净的布裹住尸体,随后点了一把火,烧掉了尸体烧掉了院子,也烧掉了他的所有。
余乔回到成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夕阳在缓缓地沉入海平面,这最后的光芒将海水染得和城里的土地一样通红,仿佛为惨死的灵魂颂一支悼歌,诺克萨斯的援军已经到来了,在一名银发将军的带领下逐渐取得优势。余乔在路边随手捡了一把刀,也走进了战场。
军队配置的长刀对于余乔来说还是太重了,他得双手合握才能勉强拿动长刀,然后笨拙的劈出去,因为艾欧尼亚军队无心再战的关系,所以余乔倒也没怎么受伤。艾欧尼亚的军队边打边退退到了来时的战船上。看到了退路,他们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即便是反抗也变得更有力了一些。
突然,余乔在人群中发现了络腮胡子,本来诺克萨斯的军队已经放弃追击了,毕竟之前的敌人军心是慌乱的,毫无秩序地撤退着,因为无心再战的关系根本无法对诺克萨斯的军队造成有效的伤害,然而现在他们有了希望,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驱使下,爆发出的杀伤力也会更大,本来这次的战果已经取得的差不多了,若是再继续追击出现了什么损失的话,对自己一方也不划算。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冲出去一个矮小的声影。他提着与自己身体不相符的大刀砍向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看到冲过来的是一个小孩,轻蔑地笑出了声。他并没有记起这是他曾经摔在台阶上的小乞丐,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笑罢了,就像是高高飞在天空的雄鹰看见在树之间蹦跶的麻雀便不自觉的发笑一样。
络腮胡子右手持刀轻巧地剜出一个刀花,在余乔身上割出了不少口子,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般,一脚把他揣了回去。络腮胡子这一脚下得很重,但是余乔并没有倒在地上就不起来了,他用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继续冲出去。一次,两次,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了,鲜血染红了他的破衣裳。但是还是没有倒下。眼看着其他人都上了船,络腮胡子也没心思跟余乔玩了。在这一次余乔冲过来的时候,络腮胡子下了死手。雪亮的刀光纵劈而下,络腮胡子得意地想着余乔被劈成两半的情景,那种鲜血飞溅的滋味,那种快感,真的很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