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阵阵风声和虫鸣传入耳中,林云也逐渐冷静下来,自己宿慧觉醒,本就不可以常理论,如今体内再发生未知变化,倒也不显离奇。
这无道剑虽然神秘,但也展现出了位格极高的力量,轻易便帮助自己在筑基阶段打开泥丸宫,还让自己的真气附加了一层额外的韵味,虽暂时不知这种变化有何作用,但体质在这奇异道韵下有所增强确是林云实打实感受到了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无道剑乃是自己的一大助力,是自己的“金手指”。
但这无道剑目前所行之事均不受自己控制,仿佛有独立意志般,天知道它下一次生变又会是何种情况。
神器虽好,可不受控的扎根于体内,又与炸弹何异?
此外,让林云费解的是,他回想两世记忆,均对此物没有任何印象,既不是前世带来,也不是此世所得,仿佛天赐一般,突然出现在身体中。
前世虽然“英年早逝”,可二十多年来所接受的教育和阅历也在警告他:
“命运中所有的馈赠,暗中早已标好了价格。”
占有如此神物,那自己又该付出何种代价呢?
“唉……”所有期盼和烦恼尽数化成一声长叹。
“日后得多探查这无道剑。”林云暗中下定决心。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身怀至宝,不管如何也要发掘其秘密,这或许是揭开宿慧之谜的关键。
一番变故下来,林云体内空虚,真气十不存一,收起思绪后,只感觉身心疲惫异常,眼皮宛如灌了铅般沉重。
感受着清风明月蝉鸣,林云缓缓闭上双眼,搬运真气循环化生,以作恢复。
半梦半醒间,一夜过去了。
……
第二天中午,林云从入静中醒来,周身清爽自然,五脏通透安泰,真气满溢充足,他一握拳,只感觉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拿起长剑来到院中,真气化生后,脑海中关于《裁云剑法》和《凭虚御风》又有了更多的理解,心中练剑的渴望实在难以抑制。
只见他舞起长剑,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身法配合剑法再无匠气,招式套路不见,只剩下潇洒写意,妙至毫巅。
林云内心平静,真气顺着经脉流转,又附着在长剑上,对着院中木桩一剑斜辟而过。
锵!
粗若人身的木桩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平整,不见滞涩。
呼,林云收剑长出一口气,境界一上来,有了真气增幅劲力,自己这小有成就的裁云剑法总算是展现出了威力,斩在结实的木桩上尚有如此,斩人身又当如何?
他内心满足,真气运至双脚,纵身一跳,在院墙上稍稍借力,便飞身上了房顶。
找好方位,他在屋顶几步跃出,便到了大堂之外。
大堂外院子里,只有父亲林武在喝着茶,而江清云不在。
林云行礼后开口问道:“父亲,我筑基完成后有感精神也有一定强化,存思活跃,眉心有鼓胀之感,可遍查典籍却无书籍提及这种变化,可有隐患?”
泥丸宫开辟,虽然其中元神不显,神念不存,但林云精神也得到了一定强化,早上状态恢复后,便感觉自己存神有聚集于泥丸宫之象。
林武闻言一愣,他暗中集中神念感悟林云周身,确如林云所言,精神活泼强大,自然附于眉心,远胜寻常筑基。
他放下茶杯,开口问道:“这几年云儿可曾得过什么奇遇?”
林云道:“不曾。但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我似有过目不忘之能,这也是我能如此快看完诸多典籍和掌握剑法身法的缘由。”
他不自觉地隐瞒了宿慧和无道剑,但提及了过目不忘这一天赋。
林武恍然,笑道:“武道修行,终究落于精气神三宝之上,筑基一成,三者均会得到强化,其中又以精神之变化最为玄奇精微,寻常人筑基后,除了肉身变强和真气化生,精神最多也只能内照,只有天生精神强大者才能在筑基后会如你这般集附于印堂,而你这过目不忘应该是精神天赋之表征。”
林武抿了一口茶,又说道:“无需担心,此乃天赋,无有隐患,而且,如此一来纯阳宗内倒是有一门,不,两门武学适合你修习。”
林云内心稍安,又问道:“不知父亲所言是何种武学?”
“《大雷禅音》和《破穴指诀》。不过两门武学为父都不曾修炼过,还得回宗替你寻来。”林武起身,又说道:“正好无事,为父这就回宗一趟。”
“啊?不用我也前去吗?”林云挠头,据他所知,各宗门武学均需要成为正式弟子,且展现出培养价值或者作出一定贡献方能学习。
自己尚未修行的根本大法《无相剑典》乃是父母寻来,还不算纯阳宗之物,自己学得心安理得,而《裁云剑法》和《凭虚御风》均属于流传广泛之物,也无需特意拜见门中祖师。
但这《大雷禅音》和《破穴指诀》自己未在已经看完的武学百科类书籍中见过,应当属于纯阳宗秘传,非简单可得。
林武哈哈一笑:“云儿,为父身为阳神真人,纯阳宗最年轻的长老,要是两本开窍武学还需走流程,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林武周身泛起金光,股荡风云,吹得林云眯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