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后背直冒冷汗,心里更是一阵后怕。
自己当了这些年的掌柜的,日子过得太顺,太好了,以至于得意忘形,少了戒备心和警觉心。
更因为自己背后靠山够强够硬,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屡屡犯错。
就拿侯府旁支三房儿媳妇安胎这事儿说吧,本来跟他妙斋药铺没什么干涉.
可就因为他的攀比心和好胜心,还有贪婪之心,便脑袋瓜子一热,拿了不该拿的钱财,才进钻进了人家全套,使得遇到今日这状况,就显得很被动。
这边,蔡昌黑了脸,是因为谢金婵揭了他们阴谋老底儿,被扒了皮,扯了遮羞布。
所以,他心里恼恨她多管闲事,一张老脸阴沉地可怕。
“你是何人?敢在本管事面前放肆?”
在外狐假虎威惯了的蔡昌,自然是没将谢金婵放在眼里,一脸倨傲地鄙视喝骂道,“乡下无知妇人,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家固阳侯府老宅是好惹的吗?”
谢金婵摆摆手,“你们家好不好惹,我不知清楚,我是谁也不重要。
因为我即便是寻常百姓,也不是你个给人家做奴才的贱籍之人能呵斥的,你要再敢跟我狗吠乱叫,我就送你去镇府衙门。
不过,我现在是要跟这位掌柜的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远居京城的固阳侯府,会理睬乡下旁支的小事儿,你说这不奇怪吗?”
谢金婵可不怕什么侯府,更没将蔡昌放在眼里,依旧笑道,“陈掌柜的,你们药铺卖药不分清楚什么人吗?
人家侯府有自己的药铺,又有府医和药铺座堂大夫,怎么就显摆出你们妙斋药铺来管闲事呢?
所以啊,你们药铺出事,是必然也是应该的。小女子多嘴了,还请别介意,告辞了哈。”
理清了妙斋药铺惹祸上身的前因后果,谢金婵也不打算掺和进去了。
因为她忽然感觉到,这位陈浩陈掌柜的不是脑子有坑缺弦,就是他跟固阳侯府老宅这边有猫腻。
不然,正常生意人,被人家打压挤兑欺负这么些年了,会跟固阳侯府老宅打交道?还主动送把柄给人家?
哦,人家有药铺不用,有府医和座堂大夫不用,为了安胎,偏偏跑你妙斋药铺来抓药看诊?这不是扯呢吗?
谢金婵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蔡昌想要阻拦她,可又没有什么理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妙斋药铺。
陈浩陈掌柜的也是没好气地瞪着谢金婵的背影,朝蔡昌不耐烦地挥手赶人,“走走走,别来找晦气。
我告诉你蔡昌,做人要留点儿底线。如果我的退让让你误会了,以为我是怕了你们,那不好意思,从今儿个起,我不忍了。
你们有什么阴谋手段,尽管使出来,我陈浩要是接不住,那是我没本事。
可你们要是逼急了,不给我留后路,那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你们固阳侯府不怕我们家主子。”
蔡昌喉头一噎,还真就没敢再猖狂放肆,带着一群下人家丁,气哼哼地走了。
什么三少夫人吃了妙斋药铺的药见红流产?那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