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问,纯粹只是老朽出于好奇,倒不是想要探究杜小友你的来历,如果不方便就不用回答。”老者补充了一句。
陆禹便将之前在张达面前编造的来历,重新叙说了一遍,然后直言不讳道:“听说当今天子公开张榜卖官,在下此去洛阳的目的便是想买个官,谋个出身。”
这下老者就有些诧异了,意味深长的看了陆禹一眼,道:“看来小友还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恕老朽直言,与其买官遭人诟病,不如去汝南找许氏兄弟。以杜小友的姿态,想必能在‘月旦评’里获得个好名声,再以此入仕,岂不美哉?”
汝南许氏兄弟的月旦评,陆禹自然是知道。
曹操就曾为了获得点评,置办厚礼去见许劭,不被待见后,还采取了近乎耍无赖的办法逼许劭表态,后来才有了那个“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称号。
如果陆禹进入猛将三国的时间线早个几年,他倒不介意效仿曹操的所作所为来一遍。
只是,眼下距离董卓之乱才半年左右,哪有时间玩这些虚的,道:“甄老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有些苦衷,无法像那样行事。”
老者便不再问,转移话题道:“当今天子可比我甄家会做生意多了,官位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县令四十紫晶石,太守两百紫晶石,三公则至少需要五百紫晶石了。”
调侃的语气表露无疑,顿了下,又问:“不知杜小友打算买个什么官当?”
陆禹道:“估摸着太守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所以,我打算买个县令。”
太守已是一方大员,汉灵帝就算再怎么昏庸,也不可能将这样重要的职位随便卖给籍籍无名之辈。
县令就不同了,如上党郡治下就有七八个县,全国加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也就显得没那么紧要。
至于三公,则完全不用考虑。
老者惊讶了一下:“杜小友倒是个富有之人,不过你说的没错,一郡郡守可不太容易买到,县令倒没什么问题。”
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约定好时间,陆禹便告辞离开,当晚随便找了一家驿馆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蒙蒙亮,陆禹就来到约定的地点,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来。
陆禹与昨日老者寒暄过后,便在老者的邀请下上了一辆马车。
随着商队出了城,一路向南,行了约莫三四个时辰,就见到连绵不绝的太行山脉。
此时官道也变得崎岖起来,老者扶须道:“自黄巾之乱以来,这太行山一带就愈加不太平,多有黄巾余孽潜藏其中,以黑山军自称。幸好是我甄家,要不然,这趟可就危险喽!”
老者自得的话语还未落下,山道两旁旌旗涌动,人声大作,一支人马杀出。
一眼望去,人头密密麻麻,约莫有几千人之众。
他们衣着破旧,手上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一窝蜂地冲了上来,将甄家商队围在了中间。
老者朝着陆禹尴尬地笑笑,下了马车,安抚了一下呈戒备姿态的众商队护卫,然后朝着四周抱了抱拳道:“在下甄易见过各位好汉,不知各位好汉是哪个山头的,我等是甄家商队,与你们黑山军大头领张牛角一向交好,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让我等离去。”
“老子管你与谁交好,想活命的就给老子把东西留下,然后滚蛋。”众人中走出一个光着膀子,长相极为凶恶的人。
瞧着模样,该是这群山贼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