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这故事需得参阅诸多典籍方略,之前从家里过来虽带了许多书,到底不足。”
秦露道:“这有什么,我和二姐姐那里也有许多藏书的,姐姐若要,明儿我就叫绿柳把书箱子搬来。”又说,“还有大哥哥那里,他那书房里藏书多得数都数不清,或许比不上姐姐在金陵的家里,也能一用。”
玉姝向来爱书如命,早就听说秦沄藏书丰厚,见猎心喜。只是对方到底是成年男子,虽说都是兄妹,却并非嫡亲,总需要避忌一二,因而只是不提罢了。
谁知此事不知何时被秦母知道了,晚间在秦母上房用饭,秦母道:“听说你今儿打发人出去给你买书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必花这等冤枉钱,你想看什么书,去你大哥哥书房就是,也不必跟他说,我叫人知会一声,他那里尽有的。”
玉姝推辞一二,到底却不过秦母之意,且她亦是看到新书就走不动道儿了,便答应了下来。
一时玉姝与众姊妹一道辞了出去,二太太伺候完,亦回去用饭了。檀荷半侧着身子坐在脚踏上,轻轻地为秦母捶腿,犹豫片刻,道:
“老太太,大爷向来不喜人随意去他那里的,不问大爷一声儿,会不会……”
秦母不以为意:“我让玉儿去的,沄儿还会不高兴不成?他这孤拐的性子也该改改了,总这么着,难不成真打算一辈子不续弦?他纵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想想秦家,想想列祖列宗。”
一时想到秦煜因为身患奇症无法继承家业,偏秦沄自打五年前亡妻病逝后,便没有分毫要娶妻的意思,秦母不由恨声道: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当初使了那般伎俩,沄儿也不会非得娶她,更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檀荷忙示意小丫头捧茶上来:“老太太消消火儿,事情都过去了,大爷现在不也好好的?以大爷的品格,什么样的好女寻不到,大爷不过是一时无心于此罢了。”
秦母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急也急不来的,总要缘分到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