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审视着对面的两人,尤其是季凝,狠狠剜她一眼,“别装了!”
本以为靠着古大夫,彭大海,她能反击成功,结果咧!
自始至终,都是这两人骗得她团团转。
“别装了……”季薇目光阴恻恻的,“你和我一样,对吧。”
季凝耸肩,毫不避讳,“我自始自终都没装过啊。”
“你……”季薇气得脸色铁青。
季凝掩着唇轻笑,“我劝你还是顾及一下自己的情绪,否则比上辈子走得更早怎么办?”
季薇一听懵了,这话无异于戳中她的痛点了。
她其实好想杀了季凝,想得要命,但这无异于要把自己赔进去,她压根不想,所以她才想着借刀杀人,利用彭大海毁掉季凝的靠山,还要毁掉季凝。
现在还要把自己也赔进去吗?
内心如同油煎,她指着季凝,“你给我等着!”
…………
夜深,一片寂静,偶有几声轻微的犬吠。
似是看门的狗仔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在梦里咂吧嘴。
董天佑睡到一半起床,揉了揉眼睛,走出来,并没有看到堂屋那快散架的小床上有他妈的身影。
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了?
此时岳城外的一处小森林,几棵树立在那里,树影幢幢。
有一棵树约莫六米,树的附近有几个小土堆,是几座坟墓。
于婶子胖乎乎的身影坐在坟前,她抬头仰望着那棵树,那是六岁那年她带董天佑来看他爹时,天佑种下的,当时还是一株很小很小的树苗。
小家伙费力地搬过来,全程不让她帮忙,“爹,我长力气了,很会干活,以后就让我保护娘吧。”
她是外乡人,跟着董天佑的爹,所以才来了岳城,这么多年了,都没怎么会说岳城话。
母子二人还操着一口乡音。
丈夫走得早,不知道多少人打他们母子的主意,主要是想打她家房子的主意,这是她家仅有的东西。
那时候她也没什么赚钱的手艺,就帮富人家洗衣服,大冬天十根手指头肿得跟粗萝卜似的,钻心得疼。
而天佑因为不会说岳城话,也没少受排挤和委屈,每天都是鼻青脸肿地回家,还仰头冲她傻乎乎地笑。
她心里堵得慌,夜里就来坟前哭,哭完再回家,把脸收拾得干干净净,看着睡梦中的儿子,亲亲他的小脸。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活得有点腻了。
难……太难了,看不到一点希望。
那天是带着一瓶农药到丈夫坟前,本来是想着母子二人一起随丈夫一起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