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传来一声娇呼:“天呐,嫂子这真的是十一郎的手稿,你看,这里还有修改的痕迹。”
宝庆公主激动的大呼小叫,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
“啧啧,这字写的是真漂亮。我现在可以确认这话本的作者不是小山子家的十一郎了。”
徐皇后凑上去看了一眼之后很是笃定的说道,“去年,那孩子曾经替他母亲写过谢恩的折子,那字写得跟这手稿简直是云泥之别。”
“嫂子,我觉得单单就这书法没有十年以上的浸淫,绝对达不到这水准。”
宝庆看着手稿两眼放光,这书法她觉得跟解缙大学士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她是喜欢书法的,朱棣没少给他搜罗古人流传下来的珍本、孤本。
当朝的几个大家也没能例外,就比如内阁辅臣黄淮、胡广、杨荣、杨士奇、胡俨和金幼孜的手书真迹。
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这十一郎的手稿更胜一筹。
或许是爱屋及乌,她总觉得十一郎的手稿灵动有韵味,越看越喜爱。
“嫂子,这书法我甚是喜爱,你能不能给十一郎带句话。
我要把这手稿留下,至于条件,随他开多少,我个人出资绝不还价。”
高无忧不失时机的笑道:“既然公主殿下喜欢,那就留下。此事不难办,就交给小的好了。”
“哦?高无忧你可不许诓骗本公主。
对了,你可不许难为十一郎,我要是知道你用强硬手段逼迫人家,有你好看的。”
“怎么可能呢?公主殿下你可知十一郎为何会写话本?”
“为何?”
“据刘唐讲述,十一郎应该是因家道中落,为了糊口才不得不操此营生。
既然是为了赚钱,那就没什么是不能出售的。
话本是卖,同理手稿也是一样。”
“如此甚好!就是不能得见本人一睹大才风采,实在是一大憾事。”宝庆公主言语中有些失落。
徐皇后插话道:“照此说来,十一郎应是世家大族子弟,只不过落魄了才操此营生,人家不愿意露面也是不想辱没祖上。”
宝庆又道:“珠儿,拿五百两给高公公转交十一郎先生。这手稿我就留下了!”
沉默片刻,“希望他能度过难关!”
高无忧心里一沉,“先生?一个写话本的落魄文人,公主殿下用先生称谓,看来这“十一郎”在公主心里的地位很有分量啊!”
......
张忠这段时间在忠义伯府过的很开心,甚至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在家里,他老爹张辅对他管教甚严。
张辅性格很是执拗,他固执的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是管教孩子颠簸不破的真理。
这当然也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系。
小时候,他老爹张玉就没少揍他,所以他有样学样,用同样的教育方式教育张忠。
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他又是个不善言辞的糙汉子,所以他对嫡子张忠的爱全体现在拳脚、棍棒、马鞭之上了。
“哥啊,咱们去杭州金山寺吧?”
王安平的书房,张忠推门就进,完全就是当做自家的后花园了。
“那么老远,去那干啥?你要想烧香拜佛鸡鸣寺多好啊!”王安平放下手中的笔笑呵呵地说道。
张忠晃了晃拳头,愤愤不平地道:“他妈的,那个该死的法海把白娘子压雷峰塔底下了。
老子去了他要不把人给放出来,我就让他尝尝老子拳头的滋味。”
噗~!
王安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你看白娘子传奇话本了?”
“昂!我要揍死法海那个贼秃。气死我了,他居然把白娘娘镇压在雷峰塔下面了。”
日,这入戏也太深了吧?
“忠啊,话本就是话本,虚构出来娱乐人眼球的故事罢了,何必当真?”
张忠愣住了,嘴巴张了又张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良久才挥了挥拳头:“好吧,狗日的法海,这顿打先给你记上。”
这货很显然还是没从话本里走出来。
其实在金陵帝都,跟张忠一样沉迷话本不可自拔的痴男怨女多如牛毛。
就比如,最近秦淮河的游船生意异常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