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全看出叶小灵的犹豫和为难，温声劝道：“小灵师妹，我看你也是初次出门，不如先在四平县住下，待雨季过后再做打算。况且，你对西域一无所知，贸然前往，恐怕会有危险。”

石方全的话不无道理，叶小灵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咬了咬下唇，脑海中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近在耳边，在催促着她，指引着她。

“石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叶小灵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石方全见她神色有异，也不再多言，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劝。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目送石方全离开，叶小灵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忽明忽暗的侧脸。西行之路，究竟是福是祸？她真的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搭上自己数年的时间吗？

屋内一片沉寂，只有叶小灵轻微的呼吸声。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在犹豫什么？”

是圣天！叶小灵猛然抬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她压低声音，问道：“圣天，是你吗？”

“是我。”圣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何还不动身？”

“我……”叶小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在害怕什么？”圣天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不是一心想要去西域吗？”

“我只是……”叶小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圣天，如果我选择留下，你会怎么办？”

圣天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烛火摇曳，在叶小灵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紧紧攥着衣角，仿佛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圣天，如果我选择留下，你会怎么办？”

圣天沉默了。叶小灵能感觉到，盘踞在她识海深处的庞然巨兽，此刻正屏息凝神，等待着她的答案。四周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在嘲笑她的犹豫不决。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既已下定决心，又何必多此一问？”

叶小灵心头一颤，圣天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西域。“我意已决，西行之路，我不会放弃。”

“好！”圣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但是……”叶小灵话锋一转，“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圣天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所求，语气中没有丝毫意外：“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小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西行之路凶险万分，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作为回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助你脱离封印。”

圣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良久，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叶小灵，你应该知道，我被囚禁于此数千年，力量早已大不如前。我能给你的帮助，微乎其微。”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叶小灵摇摇头，“我只要你答应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夜色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叶小灵坚定的面庞。“我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害无辜之人。”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般。

圣天沉默了，他庞大的身躯在叶小灵的识海中翻腾，掀起惊涛骇浪。“叶小灵，你这是在命令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不是的。”叶小灵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滥杀无辜。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但那些普通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们不应该成为你复仇的牺牲品。”

“复仇？”圣天冷哼一声，“我已经等了数千年，区区凡人的性命，我又岂会在乎？”

“可是……”叶小灵还想再劝，却被圣天打断了。

“够了，叶小灵，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现在，告诉我，你的西行计划是什么？”

叶小灵心中一喜，她知道圣天虽然嘴上说得轻巧，但他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信守承诺。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

“我要去西域寻找传说中的昆仑神木，据说那是上古神树，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圣天静静地听着，巨大的蛇瞳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叶小灵一口气说完，才发现圣天一直没有说话，她有些忐忑地问道：“圣天，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昆仑神木……”圣天低声呢喃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叶小灵不敢打扰他，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圣天终于开口了：“叶小灵，你太天真了。”

“什么？”叶小灵一愣，不明白圣天为何会这么说。

“昆仑神木的确存在，但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圣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那不仅仅是一棵树，更是一道封印……”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怎么了？”叶小灵也跟着紧张起来。

“有人来了。”圣天沉声道，“是冲着你来的。”

叶小灵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