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东夕定眼瞧去,只见那壮硕男子头顶处冲天而上八道气柱,颜色不尽相同,居中一道气柱最为凝实粗壮,此正为命格中的本命柱,柱体呈金色,代表此人本命为金,金柱周围三道稍细气柱,靠左一条为年柱,柱体殷红,为火性,靠后一条为月柱,柱体青绿,为木性,靠右一条为时柱,柱体深蓝,为水性,四柱其外,呈四方形状有四条短柱相围,呈两红,一绿,一蓝。
苟东夕不禁一怔,此八柱五行排布甚为怪异,实为罕见,倒是让他有些奇怪,他将识海中真气再次调出一分,凝于内眸,只见他眼中顿时迸出一缕微弱霞光,向男子头顶几条气柱冲去,霞光一过,气柱周围的驳杂灵气一扫而空,使得八条气柱本身流转轨迹更加清晰。苟东夕仔细观瞧,见外围及靠左的三条红色柱体正源源不断冲击着本命金柱,而蓝、绿两色四条气柱却十分虚脱,柱体稀薄,似随时要溃散般,而本命金柱此时正分出自身气息向此三柱勉力输出支撑,此命格,本柱不但要时时抵御三柱冲击,更要泄耗自身气运维持其余四柱不至溃散,不但如此,无论内三柱,还是外四柱,皆无本源金气相持,这等命格,已不是普通的身弱,乃是弱中致弱,简直弱的没边了。
苟东夕还是想不通,这等命格若是放在女子身上,倒也不足为奇,不过落了个弱柳残风,多愁伤感,自怨自艾的性子罢了,但这男子不但体型壮硕,更是长相凶悍,一脸的络腮胡子,哪能跟柔弱摊上半点关系。
他低咳了一声,说道:“公子可否方便让苟某摸一摸骨?”那男子明显一愣,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拒绝,只是呆呆的点头,十分局促。
不顾男子反应,苟东夕站起身,径直走到男子身后,将手附于他头顶,当双手接触到男子时,那人明显身形一滞,随即浑身有微微颤抖,苟东夕以为他是过于紧张所致,故也不予理会,自顾的摸骨承重。
他先是按住男子头顶神庭穴,催动自身识海漩涡,向男子体内灌入了一道归息真气,真气一入男子体内,便如游龙般沿着四骇百穴迅速游走,每致一处大穴便分出一丝,只片刻间,真气便在男子体内游走一周,且各处大穴气丝相连,彼此呼应。
借着气息相连,苟东夕双手下移,顶住大椎、命门两处大穴,真气再次透体而入,一阵酥麻感迅速传到男子上身,他只觉浑身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就好像脱光了衣服,被人看透一般,顿时脸色嫣红,呼吸急促,苟东夕并未发现他的异状,而是继续双手前移,用食指顶住天枢、心俞两处穴位,刚要牵引绕体真气外出,却不料男子竟突然浑身颤抖,兀自呢喃起来,苟东夕发觉不对,待想收手之时。
苟东夕心中暗道不好,他刚才观瞧男子气数命格,见其身气极弱,便想施摸骨承重之法探查个究竟,哪知真气入体后,男子气机过于薄弱,竟一时失了神智,现了本源,此时所作所为,所思所感,所念所想,皆依本性,毫无掩饰,也无顾及,虽可见到本源命格,但持续的久了,稍有不甚便会伤了本根,丧失神智,极为凶险。
眼下此景,又不可贸然收了真气,此前输入的真气已将男子周身命穴全部相连,若其他人也就罢了,只是男子命格乃极弱,本命金柱一时根本无法支撑,如此刻突然中断,其余命柱必然急速反噬,一个不好便会命丧当场,再无回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