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驾着马车往频阳城南门快速驶去。
车厢中,亦轻尘神识外放隔绝外面声音,张一弦犹豫道:“这样王平真的听不见?”
独孤行云颔首,“没想到那秃发坞纨竟是康凉王世子。”
“独孤兄,你说那小子说的话是否属实?”
“应该不假,不然时机上不会如此巧合,他们也不敢深入我们大魏腹地。”
张一弦了然,戏谑说道:“若非他们如此大意,又碰巧遇上我们,还真有可能被他们百余骑兵就奇袭成功了。”
“确实如此,只是我疑虑的是即使他们功成又将如何身退?”
“是啊,据他所说此次康凉王率三万铁骑将至,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亦轻尘看向二人,“据感知敌军骑兵和步兵各有一万五千人。”
随即他看向独孤行云,“独孤公子,先前观你战场上取敌人性命轻松写意,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张一弦同样疑惑不已,若不是战场久经杀伐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何况连亦轻尘这样的大修行者都没能这样游刃有余。
看着疑惑的二人,他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少时读书很认真!”
二人意想不到,于是张一弦疑惑道:“你少时夫子便教你杀人之道?”
独孤行云哂笑,“当然不是,我是说我少时便深谙人体学构造。”
二人齐声不解道:“人体学?”
思虑片刻,独孤行云解释道:“我家乡有许多杏林圣手,他们说每个人的身体构造都基本相同,只要了解这些,出手时便能精准控制,杀人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亦轻尘半信半疑,“你是说荆州?”
“算是吧。”
见二人还有疑问,他接着说道:“若以后有机会,我会把这学说传授给你们。”
……
南凉三万大军已至频阳城不远处,康凉王秃发傉檀此刻神色复杂。
据前方探子回报,先锋三千余骑兵全军覆没,不仅没能奇袭得手,反而打草惊蛇,如今自己的长子恐也折戟沉沙。
他本以为这次内外策应,取得频阳城物资轻而易举,所以没有将后续大军太过深入,只是用来压阵,将这个唾手可得的功劳让给自己的长子,如今却是亲手葬送了他的性命。
他命令身边副将,“立即传令各部落首领议事!”
……
“王爷,如今我们已经深入腹地,频阳城恐早有防范,若是等到武都城季鹰的大军而至,我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一位首领试探说道。
另一位首领反驳道,“虽然那季鹰有些才能,你倒也不用这么怕吧,从时间看,季鹰的大军最快明日酉时方至。”
第三个首领附和道:“王爷,我们南凉去年历天灾饿死了不少人,这频阳城的物资可是够我们一年的生存所需啊!”
秃发傉檀听了下面首领的分析,开口道:“据情报频阳城仅千余士兵,如今定是危如累卵,怎敌得过我们三万大军。”
他当机立断,“各位,我们的儿郎不可枉死,拿下频阳城,手刃仇敌!”
其余首领跟着附和,“拿下频阳城,手刃仇敌!”
“传令,所有将士不得休息,全力攻城!”
……
当独孤行云赶至南门时,所经之处士兵纷纷躬身行礼,先前一战让他们太过震撼,独孤行云的身影已经化作战神刻在他们的心里。
身后一众将士矗立远望,他们知道南凉大军来了!
若没有此前一战的大胜,频阳城将士断不可能抵挡住即将到来的进攻,如今却是留有一份希望。
目之所及,频阳城东西两面群山环绕,逶迤连绵,正前方一个个黑点却逐渐涌现,身着黑甲的南凉士兵逐渐覆盖了前方空旷的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