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玉顿了顿,撇清关系道:“可不关我的事,如今最有嫌疑的,自然是二弟了。”
“毕竟,谁不知道前几日公公跟二弟吵了一架,之后公公就被气得病倒了……”苏南玉说得有理有据一样,“就算不是他怀恨在心下的毒手,也一定是被他气病的!”
柳月反驳她:“当日可不是只有蘅郎去了书房,我可是记得,婆母在蘅郎走后,也去见了公公呢。要是按照谁方便下手来说,婆母自然也有一半嫌疑。”
柏氏没想到柳月这么难缠,冷声道:“可笑!我跟老爷十几年的夫妻,情深意重,轮得着你一个做儿媳妇的外人揣测?”
“那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蘅郎害了老爷呢?毕竟他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
柏氏一噎,随即看向大夫:“既然是下毒,必定就会留下痕迹,请大夫仔细查查老爷所用的东西,不就知道了吗?”
她朝高妈妈使了个眼神,高妈妈上前要带大夫去查验东西。
柳月身后的林妈妈也随之跟上,跟着一起去见证。
见柏氏皱眉不悦,柳月笑了笑道:“多一双眼睛,更显得公平,婆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柏氏心中略显不安,柳月敏锐聪慧,别真叫她看出什么端倪……但却不好说什么,似笑非笑道:“二郎媳妇向来行事谨慎,我不敢说什么。”
她说这话是为了阴阳柳月管得宽,但柳月却跟没听出来似的,倒气着了自己。
过了一会儿,三人回来,高妈妈和林妈妈手里都捧着茶盏和一只香炉。
“这些东西里被检查出了沉睡药的成分。”大夫道,“不过具体如何,我还需要检查一下。”
大夫查了一下后,慢慢道:“没错,这里头有红叶、酸枣仁、生栀子……还有青竹,剂量很大,让服用之人很容易昏迷,神志不清。”
“你说,这药中的成分有青竹?”谢蘅闻言,倒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声。
大夫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我对青竹过敏,”谢蘅向众人道,“这凶手,恐怕不会是我。”
柏氏闻言,难得有几分慌乱,盯着他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什么时候对青竹过敏了?怕不是随口胡诌的吧?”
谢蘅转过身,在庭院中折下一根竹枝来,用手握着,果然,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红色的疹子,而且还在扩散蔓延。
竟然是真的……柏氏心中恼怒不已,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竟然对竹子过敏,有了天然的避嫌罪名。
“太太自然不知道了。”谢蘅眼中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只怕这个我叫了十多年父亲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父亲每年都会陪谢锦过生辰,一回不落,却连自己具体哪日生辰都不记得。
更别说,他对什么东西过敏这种小事了。
“如此看来,真凶另有其人。”大夫下了判断。
“既然找不出凶手,”柳月缓缓道,“那不如就搜府吧!把整座侯府四处搜查一遍。只要有人用,必定就会留下痕迹,不愁找不出蛛丝马迹!”
柏氏面色微微一变,看向自己身后的丫鬟,悄悄吩咐了一句。丫鬟转身离开。
搜府之事,为了两边都不沾嫌疑,谢蘅去大理寺找了一位明大人来,由他带人搜查。
过了大半日,才搜清楚。明大人将有嫌疑的物品都拿来放在众人面前。
东西并不多,除了谢老爷日常所用的物件之外,只有一个蓝色碎花布包可疑得很。
柳月眼眸一动,指着问道:“这个在哪里搜出来的?”
“回二夫人,”明大人将布包里的东西摊开来,给众人看,“在定阳侯夫人身边的高妈妈房里找出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