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板爹在雪中亭下相谈半晌,对父爱寡言有了更多体会,二老虽身在徐州偏居一隅,却时常通过同伴口述探问我的近况,得知老妈见到我消瘦摸样,夜夜抹泪,埋怨板爹不肯在单位给我安排个工作的消息,令我缄默,自己如何能报答寸草春晖?
“小米这姑娘喜欢吃水果,我去路边摊上买几个梨,你站着别动,等会拿回家。”
话音落下,板爹逆着光的背影渐行渐远,刺的我一阵苦涩,他年岁已高,走在结冰路上自然小心许多,我本来要跟着去,他不肯,只好就此作罢。
小贩就在小区门口,和我相差不过百米,看见他穿着简素中山装,佝偻背影,我的眼角湿润了。
等到这边时,我拂去板爹发梢落雪,他把梨塞到我手里,像是完成件大事,轻松道:“回去吧,小米娘俩还在家等你。”
望着他背影没入阴影,板爹注意到我愣在原地,回头摆手道:“外面冷,快走吧。”
我大声回应,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便低头离开。
近些年,我辗转各大城市疲于生活,与板爹和老妈相处甚少。兴许是多日不见,他忘却了我的缺点,和老妈一起盼望着我的健康,惦记这个过往让他们不省心的儿子。
父母的关心就像上了年份的陈酒,每次回味都使人感到香醇。
......
推开门走进屋里,米彩在客厅给所谓读绘本,她听育儿手册说,这样可以事先提高孩子的口语、理解能力,于是书架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童话书籍。
所谓教育方面全权交给米彩,她也正如自己所说,很喜欢baby。我有时不禁怀疑,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是受到了威胁,不再处于首位而是排在了所谓后面?
我把水果放进冰箱坐到她身边,米彩看着怀里安然入睡的所谓,给我倒了杯红茶:“你要再晚点回来,我就要打电话了。”
“担心我了?”
米彩慵懒半躺在沙发上,享受惬意杏月嫣然一笑道:“嗯,准备给你送件衣服的,可惜你已经到家了。”
平淡生活固然很好,但总归是要加点乐趣,否则一潭死水也挺难熬。
想到这里,我会心一笑,也不故作姿态蹲下身摘取米彩袜子,嘴里说着:“早知道就走慢点了,没能体验到彩妹的体贴,有点遗憾。”
米彩有着一双堪称完美无瑕的双足,腿上的肉更是均匀的恰到好处,但是现在因为紧张腿背弯如弦月,她诧异看着我,似有不解我为何如此。
我接下来攀附而去,手掌带着余温停在她吹弹可破的大腿上,稍稍用力,米彩情不自禁呻吟出来,折腾了半个时辰,我打来洗脚水:“你在咖啡店忙了一天,给你按摩放松放松。”
随后我又在她肩上游走,米彩享用着我略显生疏的手法,一脸认真观看由乐瑶主演翻拍的警匪剧。
听到电视里乐瑶一本正经念着台词:给我个机会,这次我想做个好人。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和她平时的样子相差太多,以至于我根本带入不进去,不过米彩对乐瑶的演技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有时看到她在剧里扮演对一个并不喜欢的男人表现出深情的样子,甚至会心疼的泪眼婆娑。
我握住米彩的手,拿起一颗苹果,切开,夫妻俩一人一块,我随手丢在嘴里,问道:“等你后面去美国了,所谓是要带到那边吗?”
米彩闻言露出思索神色,看来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过了一会道:“嗯,你在国内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如果再把所谓留下,我担心你应付不来,而且他现在还离不开我。”
这种事情本来就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没更好办法。
我无言以对,喝了口红茶,故作伤春悲秋道:“我可真难,刚熬过苦相思,结果还要面临老婆孩子天各一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