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机甲内传来的声音,混杂着机械声的干扰,模糊了操控者的真实音色。然而,即便如此,那声音中透出的柔和与关切依旧清晰可辨。
沈曼曼抬起沉重的头颅,双眼微眯,努力聚焦于眼前这尊巍峨的黑色机甲。她的内心已无力为这庞然大物所震撼,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此刻如负重荷。她艰难地攀爬着机甲的手臂,身体虚弱到几乎要滑落,幸得另一只手及时稳住了她。
三号药物的副作用此刻正肆虐着她的身躯,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颤抖不已。沈曼曼坐在机甲的小臂上,双手紧紧环抱住冰冷的铁块,将头深深埋入自己的胳膊里,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一丝阵痛。
这尊钢铁巨兽,此刻展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温柔。它缓缓地将手臂收回,小心翼翼地,仿佛在拥抱一件珍贵的宝物。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沈曼曼的头发,动作细致而充满爱意,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一声轻到不可听的叹息在这道冰封的走廊中瞬间消散,几天不见,果然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了。
“阿姐……”白榆不满沈曼曼这会在别的男人怀里,试图争得主权。
沈曼曼显然无力搭理他,埋在双臂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的表示不满但还是回应了他,“累死了不要和我说话……”
接着又蹭了蹭凉凉的铁甲,三号毒并不会致命,但是因为是失败品,并没有做出解药,扛过去的这一整个过程极其痛苦,她现在浑身如同生在炼狱一样发烫。
与此同时,黑色机甲转身,白榆能够感受到那个坐在里面的人正在审视他这个非人类。
“她是我姐姐,带走她就算了,你还想拦我?”白榆虽然瘦弱,与这尊机甲相比简直就像巨人与蚂蚁的区别,但是即使这样,他周身流露出来的气势却丝毫不输,“如果你非要把我当做今天这场表演中的敌对方也可以,我先杀了眼前这样两个人类让你回忆一下我确实无恶不作!”
被戳中的两人心中又是一惊。
此刻白榆原本就心情不妙,因为自己的犹豫总是害的沈曼曼一次次的受伤,尽管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是因为沈曼曼表里不一,嘴上最说着什么都无所谓,而真正出现危险时偏偏又要逞英雄。
但是这样的自我催眠根本没用。
他迫切的想找一个人发泄情绪,可是他唯一的对手此刻怀里抱着他最重要的人。
就在此时,一声踩碎冰渣的声音在不远处传出来,白榆毫不犹豫的一掌推出,掌心顿时爆出一堆挥动彩翼的蝴蝶,那个一只躲在角落里的浅灰色面容的男人先是一惊,可是就在瞬间这堆漂亮的蝴蝶穿透他的胸膛,一进一出间彩蝶变红,振翅掉落的彩粉携带着血珠。
“你,你是……”虫族男人还没来得及说出蝴蝶主人的名字,就瞬间倒地。
“就你也配偷听本殿的墙角?”白榆嗤笑。
而说这在白榆怀里的罗克多,看见他这残忍的杀人手段,吓得几乎失禁,可是又突然想到如果一不小心弄脏了人家的手,下一批蝴蝶可能就要对准他的胸膛了,悄悄地捏自己一把让他清醒一点。
白榆倒是低头柔柔的一笑:“别担心,我开玩笑的,阿姐让我带你去休息室呀。”